大陆总理李克强11日第十次参加总理记者会，这也是他的告别秀。拥有经济学博士学位的李克强，留下许多描绘中国经济发展的金句妙语；十年来历经了上任初的“习李体制”，到中期以后定于一尊的“习核心”，李克强在许多言行细节都严守分际，莫敢僭越。

2018年大陆在两会上修改《宪法》，取消了国家主席任期最多两任的限制，为习近平迈向第三任铺路，但并未修改总理任期限制，因此李克强在今秋二十大后必须卸任。

2012年中共十八大召开前，究竟是“习李”或“李习”，曾众说纷纭，在确定由习近平出任总书记后，曾短暂有“习李体制”说法。但在2016年10月中共十八届六中全会确立“习核心”后，李克强就严守“老二”分际。

譬如在2013年到2016年的总理记者会，在散场时李克强对媒体说的是“明年见”、“谢谢，再见”，但到了2017年变成了“有机会再见”，当时引起揣测，是否十九大后总理会换人？虽然后来仍续任总理，但可理解为李克强当时是为了充分尊重习近平在十九大做的新人事安排。

又譬如在十九大后的全国两会，当大会开幕政治局常委按顺位出场时，李克强总是会刻意等习走了一段距离后才出发，习与李之间距离隔很远，李克强与在其后的栗战书、汪洋、王沪宁等，则大约保持较近的等距。此举同样凸显了习核心。

李克强昨在总理记者会上被问到这几年工作的最大挑战为何？他明确表示今年“是我担任总理的最后一年”，最大的挑战就是新冠疫情及其给经济带来的严重衝击；同时不忘言必称习核心，表示“相信在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坚强领导下”，及社会各界的大力支持，中国经济一定能够爬坡过坎，实现目标。

从李克强这几年记者会可发现，只要是经济民生议题，他都可侃侃而谈、长篇大论，脱稿演出；但像是敏感的台港议题，或是国际政治话题，则较多是照本宣科，字斟句酌。

对中国经济发展的体会，李克强多次生动比喻，如“自行车论”，形容经济发展就像骑脚踏车，停下来就会摔倒，必须稳中有为；“动车论”强调经济发展要像动车一样保持平稳，过于高速反而难以持续；今年他则用“登山论”，解释经济体量愈大，就像高山愈高，要达成的百分比也愈不容易。

若按照“七上八下”潜规则，李克强今年67岁，仍可续任政治局常委，但在无法连任总理又不能更上一层楼的情况下，选项并不多。

昨日记者会散场，站起身的李克强顺着翻译的话，面带笑容对着台下说“Thank you! everybody”，驻足多挥了好几次手。这段总理岁月，是十年磨一剑，还是十年如一梦，李克强想必点滴在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