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看日本这个月6月9日出版的SAPIO杂志，看到其中有一篇描述朝鲜领导人金正日访华的文章，题名为《大便，小便都要带回国》(P50)。

　　SAPIO是日本有名的国际评论杂志，而日本的报刊素来以标-题-党著称，只是这个标题未免太过分了些，以至于让人忍不住怀疑是在做假新闻。仔细看来，原来文章说的是对这位“将军同志”身体健康的推测。

　　文章的主题，讨论的是5月3日开始，朝鲜领导人金正日对中国进行的一周访问。根据本文描述，日方记者根据自己的渠道了解到，这次朝鲜领导人金正日访华期间，其大便，小便从不通过马桶冲排，而是全部由其随行人员收集携带回朝鲜。日方认为是朝鲜方面是在用这种古怪的做法，试图躲避包括中方在内的其他国家对金总书记健康状况的掌握。

　　尽管没有透露所谓“渠道”从何而来，但能掌握到这样古怪的情报，“渠道”的身份颇为诡异。

　　不过，日刊中央通信的记者水戸弘天也有类似报道 – “外交戦術の展開によって最後の生き残りの戦いに賭けている金正日総書記。。。宿泊したホテルのトイレにある特殊装置が仕掛けられ、大便、小便が採取され”(以生命为赌注展开外交战术的金正日总书记。。。住宿的宾馆中厕所装有特殊装置，采取其大小便)看来，是否可靠暂且不论，这“渠道”可能还真的存在。

　　难道日本人对大小便情有独衷吗?

　　日本记者一定大叫冤枉，这件事中方应该负有责任的。日本新闻界对金正日这次访问极为关注，曾派出记者千方百计打听内幕。但是，由于中方保密良好，始终不能得到公开报道以外的新闻。于是，日本记者只好从蛛丝马迹上做文章了。

　　尽管从大小便开始写新闻比较古怪，但不能不佩服日本记者抓这些蛛丝马迹，的确有些本领。

　　例如，这篇文章中日本记者认为，这位总书记患有严重肾脏疾病的传闻可能是真的。

　　这个结论通过两条线索得出：

　　第一， 金访华返回的路上，从北京到沈阳，其专列运行时间为16.5个小时，鉴于北京到沈阳的路程只有730公里，其时速不过50公里/小时。日本医学专家认为，根据路况，这正是在车上行进间进行人工透析的最高时速。

　　第二，他们对比前后照片，认为这位总书记的头发在较短时间内出现稀薄现象，这与肾脏透析病人的情况较为吻合。

　　同时，日本记者通过镜头，进一步确认这位总书记半边身体的控制能力可能出了问题 – 他们通过三十五个镜头，注意到其行动时左腿僵硬，而表达意见基本只用右手。

　　虽然这种报道，其真实目的是吸引读者，所以可靠性方面大可怀疑。但是，这让我想起了网上有一篇文章，《日本人是如何探察大庆油田开发情报的》，与此颇可对照，其中提到 –

　　“1959年9月25日，中国石油勘探队在东北松辽盆地陆相沉积中找到了工业性油流。时值国庆十周年，所以这个油田以 “大庆”命名。在此之前，《人民日报》登载了《大庆精神大庆助的文章，肯定了中国有大油田。而当时的日本出于战略上的需要，非常重视中国石油的发展，并将大庆油田的情况作为情报工作主攻方向。《人民日报》的报道出来后，日本人把这一信息储存到电脑里去，但是大庆油田在哪里呢—— 大庆油田的位置在当时属于机密?于是，日本人开始“找油”。不久，《中国画报》又刊登了大庆油田“王铁人(王进喜)” 的照片。

　　日本人从王铁人戴的皮帽子及周围景象推断：大庆地处零下三十度以下的东北地区，大概在哈尔滨和齐齐哈尔之间。日本人又利用到中国的机会，测量了运送原油火车上灰土的厚度，大体上证实了这个油田和北京之间的距离。此后，《人民中国》杂志有一篇关于王铁人的文章，提到了马家窑这个地方，并且还提到钻机是人推、肩扛弄到现场的。日本人推断此油田靠车站不远，并进一步推断就在安达车站附近。日本人对中国东北的地图非常清楚，从地图上，他们找到了马家窑是中国黑龙江海伦县东南的一个小村。

　　后来，日本人又从一篇报道王铁人1959年国庆节在天安门广场观礼的消息中分析出，1959年9 月王铁人还在甘肃省玉门油田，以后便消失了，这就证明大庆油田的开发时间自1959年9 月开始。日本人又对《中国画报》上刊登的一张炼油厂的照片进行研究，那张照片上没有人，也没有尺寸，但有一个扶手栏杆。依照常规，栏杆高一米左右，按比例，日本人推断了油罐的外径，并换算出内径为五米，判定大庆油田的年产量约为360 万吨……日本人就这样弄到了大庆油田的情报。“

　　日本记者这种细致的观察和推理手段，倒是真让人觉得值得借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