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大利艺术家卡特兰（Maurizio Cattelan）创作的名作《喜剧演员》（Comedian），近日再度引爆争议。一名参观者在法国庞毕度中心梅斯分馆（Pompidou-Metz）观展时，当场把价值逾620万美元的艺术品“香蕉”吃下肚，并声称“我只是饿了”。这已不是第一次有观众将作品吞下，艺术家则表示“非常失望”，因为对方甚至“没吃胶带和外皮”。

观展者当场吃掉“艺术香蕉” 馆方几分钟内换新香蕉

根据《CNN》、《法新社》等外媒报道，事件发生于本月12日。当天，一名不知名男子走进位于法国东部的庞毕度中心梅斯分馆，在《喜剧演员》作品前驻足观赏后，突然伸手撕下银色胶带上的香蕉并将其吞下。馆方指出，保全人员迅速介入，并在数分钟内根据艺术家的指示，更换了一根新鲜香蕉。

展馆发言人对《Le Monde》表示，香蕉本身本来就不是永久展品，依照卡特兰创作理念，香蕉属“可替换材料”，每隔数日就会更换一次，因此并未对原件造成“不可逆损害”。

艺术家卡特兰回应：“只吃香蕉，胶带都不吃，令人失望”

对此，卡特兰本人也透过代理画廊对外回应。他强调，观展者误解了这件作品的本质：“他只吃了香蕉，没吃胶带和皮，这让我感到失望。这已不是单纯的饿，而是对艺术形式的误解。”卡特兰还语带无奈地表示：“如果真想挑战艺术，请吃整个装置。”

卡特兰是一位以幽默、讽刺与挑衅闻名的观念艺术家，2001年曾以镀金马桶《美国》（America）造成轰动，该作2019年于伦敦展出时甚至被窃，至今下落不明。

620万美元装置引热议 这已不是第一次被“吃掉”

《喜剧演员》这件作品最初于2019年在迈阿密巴塞尔艺术展登场，是一根新鲜香蕉以银色胶带黏贴在墙上。作品意图挑战艺术价值与市场结构，当年即以12万至15万美元不等售出三件限量版本。

根据《ArtNews》报道，2023年中国加密货币企业家孙宇晨（Justin Sun）以620万美元买下其中一件，创下当代装置艺术天价。他甚至曾在影片中亲自表演吃香蕉，戏称：“这根比家里的香蕉还好吃。”

Tron创办人孙宇晨斥资620万美元买下《喜剧演员》后，将香蕉吃掉。（图／翻摄自Ｘ@sunyuchentron）

早在2019年展出当天，美国行为艺术家达图那（David Datuna）就曾公开走向该作品，将香蕉整根吞下，并说：“我不是搞破坏，我只是饿了。”后来也未遭法律追诉，展方同样以“作品设计可替换”回应，化解争议。

艺术界看法两极 是挑战还是嘲讽艺术圈虚伪？

关于这起再度发生的“吞蕉事件”，艺术评论界出现不同声音。纽约现代艺术策展人海瑟．卢瑟福（Heather Rutherford）指出：“这件作品挑战了什么是『艺术』的界线，当香蕉被吃下，反而完成了艺术家的意图：引发讨论与争议。”

然而，也有学者批评这样的装置艺术“娱乐成分大于美学内涵”。法国哲学家尚．波德里亚（Jean Baudrillard）早就指出，当代艺术正在被市场异化，变成一种“价格的表演”。

作品香蕉可换、概念不变 艺术的价值不在果皮上

虽然这根香蕉只是装置的一部分，可以轻易更换，但艺术家的理念、构图形式与其挑战权威的态度才是真正的“作品本体”。卡特兰本人过去曾表示：“这根香蕉不只是水果，它是对艺术市场荒谬性的一种讽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