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接种过疫苗了？很好，我也接种过了。（停顿）你接种的是哪种疫苗？哦，好吧，那太好了。我？说实话，我接种的是辉瑞(Pfizer)的疫苗（此时露出几乎难以察觉的笑容）。但我们接种的疫苗都很好——80%和90%的有效性又有什么区别呢？虽然显然差了10%，但关键是我们基本上都得到了保障。你得到的保障虽然比我差一些，但我们两个都已经准备好去度假了，对吗？

你接种完疫苗有什么反应吗？我听说打完阿斯利康(AstraZeneca)疫苗的前两天会有点难受。我的大姨子接种了阿斯利康疫苗，难受了两天。她老公三天后接种了辉瑞疫苗，现在他去爬了安纳普尔纳峰(Annapurna)。（露出略微不易察觉的笑容）

全国上下，这就是某个特定年龄段群体之间的对话。不是在说他们自己，就是在说他们的父母。这是你刚打完疫苗后，所有人都会问你的第一个问题。在我们接种疫苗之前，我们只会为安排了接种日期而感到兴奋，但在我们接种完疫苗的那一刻，我们就突然成为药理学家了。

五个月前有的人肯定渴望打一针用唐纳德•川普(Donald Trump)神奇消毒剂冲过的“卫星”(Sputnik)疫苗，现在他们却在以葡萄酒鉴赏家的知识在讨论各种疫苗的优点。一针下去，突然间他们就成了疫苗界的简西丝•罗宾逊（Jancis Robinson，FT专栏作家、著名酒评家——译者注）。“啊，是的，这绝对是牛津(Oxford)疫苗，有股黑猩猩感冒的味道。如果是辉瑞疫苗，你就会嗅到mRNA的气味。另外，辉瑞疫苗最好冰镇处理，而阿斯利康在室温下就很好，这种疫苗会令人感到更轻松，适合任何场合。”

谣言四处流传。在我住的地方，有传言称，一周中的某几天更有可能安排接种辉瑞疫苗，尽管我们都知道，一周前有人在其中一天接种了阿斯利康疫苗。人们并未对牛津团队展现出多少感激之情，他们以创纪录的时间创造了奇迹，结果却仿佛他们在苹果(Apple)还是Android这样的辩论中站在了错误的一边。

不管怎么说，这就是现实中人们的对话。阿斯利康疫苗很好，但我就是想问一下，如果晚个一两天我有机会注射德国的疫苗吗？你知道的，人们总说“Vorsprung durch Technik”（奥迪的品牌口号，“突破科技，启迪未来”——译者注）之类的。

每天，接种阿斯利康疫苗的群体都会浏览新闻网站，以寻找有关阿斯利康疫苗与BioNTech/辉瑞疫苗疗效对比的信息。情况还能更糟：欧盟大部分地区的公民实际上都拒绝接种阿斯利康疫苗，他们宁愿处于未受保护的状态，也不愿退而求其次。一些暴躁的政界人士试图证明他们没有因为在组织疫苗供应工作上花费太多时间而把事情搞砸，这让情况变得更加糟糕（一些欧洲领导人一边就疫苗供应不足抨击阿斯利康，一边坚称阿斯利康疫苗效果没有那么好，这种言论让人想起了伍迪•艾伦(Woody Allen)抱怨食物糟糕同时又抱怨分量太小的笑话。）

平心而论，大多数人仍然很高兴能接种疫苗。因疫苗而产生的一点势利的苗头可能会让我们这些仍然在等待接种疫苗的人感到恼火——是的没错，我们太年轻了以至于无法优先接种疫苗——但我们也没有太生气，而且说句公道话，我们好像没有其他新闻可以聊了。就我个人而言，我想坚持等待CK(Calvin Klein)疫苗，时尚品牌能带来一丝活力。

但这场辩论确实显示出我们的进展之快。去年9月，商店里的维生素D喷雾剂都卖光了，因为这是人们最易获取的一种保护自己免受病毒侵扰的手段。在Zoom上，朋友们和同事们讨论了N95相对于旧袜子制成的口罩的优点。最终，这是生活回归正常的一个很好的迹象。如果我们要担心的只是要接种哪种疫苗，那么事态一定是在朝着正确的方向发展。

即便如此，我认为我们还有一定的进步空间，特别是我们可以通过与一些潮牌合作以加强人们对阿斯利康疫苗的支持，尤其是当疫苗接种项目推广至年轻群体之中时。也许可以和耐克(Nike)合作？推出牛津/阿斯利康/耐克疫苗，就像那句口号一样，“放手去做”(Just do i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