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朗的“抵抗之弧”还能撑多久? | |
www.wforum.com | 2025-06-18 19:46:30 南方周末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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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东局势再次风云突变,以色列向伊朗全境主要军事目标发动大规模军事打击,对伊朗武装部队总参谋长、空军司令、伊斯兰革命卫队总司令等十多位高级将领,进行精准斩首行动。 自2024年叙利亚阿萨德政权崩溃、反对派上台后,德黑兰处境愈发艰难,其在中东经营多年的“抵抗之弧”或许面临瓦解的结局。 “抵抗之弧”经营几十年1979年伊朗伊斯兰革命爆发后,与美国关系恶化。为了打开局面,伊朗四处出击,经过长期经营,打造出一个包括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哈马斯、叙利亚阿萨德政府、也门胡塞武装、伊拉克什叶派民兵等成员的阵营。这个联盟在地图上连起来像是一条巨大的弧线,又称抵抗之弧。 这个以德黑兰为核心的阵营,几乎囊括了中东地区的全部什叶派力量。 估计很多人会不解,阿拉伯人不都是逊尼派吗?怎么叙利亚伊拉克这些阿拉伯地区,也有大批什叶派信徒? 这就不得不谈及一个流传很广的刻板偏见——逊尼派和什叶派的冲突,本质是民族冲突,跟宗教关系不大。伊朗被阿拉伯人征服后,有民族自尊情绪,不服阿拉伯,所以即便皈依了伊斯兰,也不接受主流的逊尼派,反而去膜拜什叶派,故意跟阿拉伯人作对。 这个说法过于简单粗暴了。什叶派在伊朗的普及是个曲折漫长的过程。伊朗在被阿拉伯人征服后的三四百年,逊尼派一直占据统治地位。转折点在蒙古西征,1258年旭烈兀灭掉阿拉伯帝国,给了各路在野派系逆袭的机会。伊尔汗国实行多元化政策,高层里有犹太人、基督徒和汉人佛教徒,什叶派也获得生存空间。 在蒙古垮台后的诸侯混战里,尊奉十二伊玛目派的萨法维王朝横扫天下,统一伊朗高原。经过两三代人的时间,逊尼派的影响力衰退,后续的赞德王朝、恺加王朝继续维持现状,此后伊朗成了什叶派国家。 1979年霍梅尼上台后,更是推出了激进的外交路线,划出了一个以教权主义为根基的抵抗之弧。德黑兰在阿拉伯地区的什叶派圈子里,进行渗透。 最成功的一次挖墙脚便是翻转叙利亚的意识形态。老阿萨德原本以民族主义、世俗主义起家,跟莫斯科交好。1947年阿拉伯复兴党在大马士革成立,这一派的口号为“统一、自由、社会主义”,一方面认为伊斯兰教是“阿拉伯民族的天才智慧成果”,另一方面又主张政教分离、信仰自由。 复兴党的两位创始人,一个是逊尼派穆斯林,另一个则出身东正教家庭(米歇尔·阿弗拉克)。他们主张推翻王公贵族旧势力,进行土改等一系列社会变革。复兴党认为,不论你信什么宗教派系,只要说阿拉伯语,奉行阿拉伯文化,就是同胞。反之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库尔德人就遭到排挤。 出身阿拉维派(什叶派的一支)部落的巴沙尔·阿萨德,因早年追随复兴党,在执政之初,强调宽容共处,把总理、国防部长、外交部长等要职分给逊尼派,70%的国家干部由逊尼派出任。 但1982年2月发生的哈马暴动成为分水岭。叙利亚最高领导人觉得还是阿拉维派自家骨肉靠得住,重用圈内人,加剧以少(阿拉维派,外加伊斯玛仪派)凌众(占国家70%左右人口的逊尼派)的统治。 从国际大格局上,苏联解体也造成巨大影响。幼发拉底河水坝(叙利亚最大的水利工程)由俄国专家援建,提供了叙利亚工业生产80%的电力。苏联解体之前,总共向大马士革输送了190亿美元,还有规模在4000-6000人之间的苏联顾问团,镇压哈马暴动,聘用的就是俄国军事顾问。 苏联解体后,叙利亚获取不到莫斯科的卢布,那只能“变节”,改投德黑兰的大阿亚图拉了。1980年至 1988年的两伊战争,初现苗头,其他阿拉伯国家争先恐后支援同文同种的同胞萨达姆,阿萨德却站在波斯人一边。 1991年苏联崩溃后,叙利亚加入抵抗之弧,庇护其他国家的伊斯兰激进武装。阿萨德又和黎巴嫩真主党(两者均为什叶派)联手合作,战斗在对抗以色列的第一线。 德黑兰另一个经营目标是伊拉克。该国有大量什叶派信徒。2003年美军攻打萨达姆,在战后华盛顿当局采取了三家协商的模式,什叶派、逊尼派和库尔德人三个群体平分政权。总统通常由库尔德人推出一位代表,总理由什叶派推出,议长由逊尼派推出,各方协商分配中央权力。 议会席位原定也是三家平分,保护少数派不受欺负,但该国的什叶派领袖西斯塔尼巧妙施压,让美国改成普选。在1人1票的选举里,伊拉克人口最多的什叶派就占据优势。结果就是,美军占领伊拉克的十几年里,亲德黑兰的什叶派势力越来越大。 在川普第一个任期,那个被美军导弹精准打击的苏莱曼尼,正是伊朗常驻伊拉克的头号人物。华盛顿担心伊拉克变天,才决定刺杀苏莱曼尼。 “革命外交”的两难伊朗的革命外交,致命缺陷也在于此,抵抗之弧的摊子铺得太大,处处捉襟见肘,而且国家的地缘政治利益和教派意识形态互相产生冲突。 苏联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在二战后的势力范围划分上,出现了矛盾。 按照革命理想,斯大林应该往西欧发展。当时法国和意大利有自发的红色运动,法国共产党在立宪会议选举中是第一大党,而匈牙利、保加利亚等东欧国家,产业工人队伍薄弱,红色运动低迷。衡量再三,斯大林还是以地缘需求为优先,把东欧一大票国家变成卫星国,作为屏障。 而霍梅尼、哈梅内伊在意识形态上的偏执,导致外交完全偏离国家利益。伊朗与以色列并不接壤,遥远的巴以冲突对其国家利害毫无干扰。但德黑兰把反以当成重中之重,不惜成本资助哈马斯。 从国家防务上,伊朗对伊拉克开展行动还有道理,热衷巴勒斯坦就完全属于盲目。萨达姆曾经策动胡齐斯坦分离运动,这是伊朗的一个省,但人口多数为逊尼派阿拉伯人,上世纪60年代胡齐斯坦省350万人,阿拉伯人占80%,这块地盘并不服从德黑兰中央。 1979年伊斯兰革命期间,除了举世闻名的德黑兰人质事件,还有个王子街大使馆人质事件。胡齐斯坦阿拉伯解放阵线占领伊朗驻英国大使馆,伦敦王子大道16号,劫持了26名人质。 霍梅尼视其为肘腋之患,促使了两伊战争的爆发。在萨达姆政权被美军消灭后,哈梅内伊趁机扶植伊拉克的什叶派,大大巩固了地缘安全。 然而伊朗更多的军事行动,更像是招风揽火,引火烧身。伊斯兰革命卫队支持黎巴嫩真主党反对中央政府,支持胡塞武装袭击红海的商船,损人不利己,对伊朗的国家利益没有丝毫好处。 这种鲁莽的外交让伊朗四处树敌,资助了哈马斯这么久,也没赢得其他伊斯兰国家的善意,而且当什叶派领头羊的野心,还引发了逊尼派的忌惮。 如今,叙利亚阿萨德政权已经倒台,黎巴嫩真主党、巴勒斯坦哈马斯都遭到以色列严重打击,实力极大削弱。伊拉克方面,什叶派民兵组织已经纳入伊拉克安全部队,接受伊拉克国防部的领导。此次以色列袭击伊朗,尽管伊拉克口头上宣称坚定支持伊朗,并反对以色列通过伊拉克领空侵犯伊朗,但也未见以实际行动阻止以色列空军战机飞跃伊拉克领空(也可能是无能为力),仅仅表示正通过多边渠道努力阻止以色列侵犯伊拉克领空的行为。也门胡塞武装倒是向以色列发射了导弹以示对伊朗的支持,但其实力较弱,并且距离伊朗和以色列都太远了,难以发挥大的作用。 成员已被各个击破,抵抗之弧还能支撑多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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