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启中共末路的 “江油照相馆” | |
www.wforum.com | 2025-08-17 12:01:35 议报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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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新冷战格局逐渐凝固的当下,西方世界,尤其是以美国为战略中枢的自由阵营,显然已下定决心切断中共赖以崛起的全球化脐带,不再容许其在世界体系中继续搭乘“全球化”的快车,借由破坏开放市场与国际规则反哺自身的威权扩张。回望中国加入世贸的数十年,中国依托西方市场的全面开放、资本与技术的持续涌入,成功构筑了“世界工厂”的地位,进而积累了庞大的工业能力与财政储备。然而,这一经济奇迹的隐性前提,是对自由秩序的最低接纳与对国际规则的基本遵守。而中共政权,特别是习近平上台以来,北京在国内外一系列政策上摧毁了这种前提——无论是对内的极权收紧,还是对外的技术攫取与地缘扩张,都使得西方意识到,长期奉行的“对华接触战略”不仅未能促成共产中国的政治开放,反而塑造了一个系统性挑战自由世界的威权巨兽,正如尼克松晚年所担忧的那样,这是一头难以控制的“科学怪物”。 于是,“遏制共产中国”成为跨大西洋共识,“产业脱钩”由政策讨论转为战略现实,几乎切断了北京重返旧日全球化轨道的可能性。从尖端芯片到关键原材料,从资本流向到产业链重构,自由世界正在系统性拆解对中共的战略依赖。绞杀中共独裁政权操控下的政经巨兽正在成为全球主流社会的共识。对于共产中国而言,这种外部环境的急速收缩,意味着一次经济与社会结构的“断氧”过程。在出口受阻、外资撤离、核心技术受限的三重夹击下,长期积累的内部问题集中爆发:房地产泡沫加速破裂,金融体系承受系统性风险;地方财政赤字不断扩大,基本公共服务难以为继;青年失业率屡创新高,“高学历无用”成为大学毕业生的普遍困境。而最具深远社会风险的,是数以千万计失去城市岗位、被迫返乡的民工浪潮——一个正在形成、充满不确定性、历史上屡次改写中国政治版图的”流民阶层”。大批失业的民工被迫返乡,他们带回的,不只是经济困境,还有心理上的挫败与对中共主导的现行社会秩序的强烈不满。 在这样的时代背景下,原本可被视为孤立个案的社会冲突,往往会被放大、加速,最终演变为冲击整个政权合法性的引爆点。四川江油校园霸凌案,表面只是几名女孩对同龄人实施围殴、羞辱并拍摄扩散的校园暴力事件;在传统叙事里,这类案件往往被简单归因于家庭教育缺失、学校监管疏漏,甚至用一句“孩子不懂事”轻描淡写地盖过。在中美贸易战持续冲击、中国与欧洲因中共尤其习近平力挺普京而裂痕加深、经济下行与就业紧缩交织的大环境中,社会的不满情绪和结构性压力不断累积,返乡民工潮与城乡资源失衡更是推高了基层矛盾的烈度。”江油事件”,正是这种多重张力在最脆弱群体中的一次集中爆发。 危险的”流民阶层” 与中共政权的严控 在国家逐步开放并且现代化的过程中,中国的农民以及小城市的居民,早已不是毛泽东时代那个信息封闭、思想单一、被革命叙事捏塑成的“无产阶级”。他们是新一代的流动劳动者,曾在城市化浪潮中为中国的工业奇迹添砖加瓦。他们在流水线上熟练操作,在快递、建筑、制造业的末端奔波数十年。他们见识了现代社会的秩序与效率,也在日常生活中接触到了法律、维权、公民权利等现代观念。他们通过智能手机接入信息社会,观看全球动态,熟知底层人民在不同体制下的尊严差异。他们曾深信只要努力,就能融入城市、改善命运。但如今,他们被抛出了城市。房地产泡沫破裂、出口订单锐减、民营经济凋敝——在全球产业链断裂与国内治理混乱的双重作用下,海量民工失去了工作,被迫返乡。而返乡之后,他们面对的不是归属感的回归,而是彻底的断裂与失落:凋敝的乡村早已无法承载他们的生活需求,土地流失、农业空心、基础设施滞后让他们变成“无所归属者”;而制度性的城乡壁垒又剥夺了他们重新融入城市的路径。他们的身份被贬低,他们的希望被掏空。他们知道世界可以更公平,但却亲历了社会的反向淘汰;他们知晓自由为何物,却无法争取哪怕一份基本保障; 他们知道更好的制度,却无法拥有;他们曾被城市利用,如今却被彻底抛弃。事实上,是他们把中国推上了 “世界工厂”的位置,他们是创造中国经济奇迹的主力军,但是他们不但没有得到应有的回报,反而承载着社会最深的焦虑,以至于不可能不愤怒,也逐渐成为中共政权合法性裂缝中最不安分的一群人。 中共是否意识到自身制度存在的结构性裂缝?当然。为何要铁腕镇压香港?答案正隐藏在中共对“边缘裂变”的根深恐惧中。香港,作为共产中国体系内与全球联系最紧密的节点,一直代表着一种“另种中国可能性”:言论自由、司法独立、资本开放。这套制度的存在,本身就是对中共一党体制的无声质疑。2019年反送中运动所激发的庞大民意与国际共鸣,让北京如临大敌。中共深知,一旦香港这一制度范式和抗争方式得以延续,将可能成为撼动专制秩序的突破口。因此,习近平选择派出强硬的“警察治港”代表李家超主政,彻底粉碎香港的制度自治,封死一切制度试验与边缘突破的空间。这种反应背后,有着深刻的历史阴影。19世纪中叶,清朝在鸦片战争失败后被迫打开国门,西方商品汹涌而入,摧毁了珠三角的土布经济,大批手工业者与农民失去生计,最终在洪秀全的号召下爆发太平天国起义,一度席卷半个中国,几乎推翻清廷。这段历史,深刻提醒着共产中国的统治者——南方沿海一旦成为制度动荡的引爆点,后果难以控制。中共所谓的改革开放后,珠三角长期依赖外需、外资与国际分工,制造和出口密度高,供应链节点密集,是全球电子、家电、服装等产业的重要“装配工厂”。这种高度嵌入全球价值链的特性,使其在面对外部关税与地缘政治冲击时暴露出显著脆弱性, 即需求骤减或关税上调会立即传导到订单、产能与就业上。贸易战及随后的关税威胁使得面向美欧市场的订单明显萎缩;采购方为规避关税或分散风险,开始要求价格让利或迁移产线至越南、印度、墨西哥等“替代地”。媒体与调查显示,不少珠三角中小制造商首当其冲:订单被压缩、利润率被挤薄,部分厂商被迫将产能迁出或缩减规模。贸易冲击促使整条供应链重构:一方面,劳动密集、低附加值的组装环节部分迁出;另一方面,珠三角开始面临“产业链上移”的压力——要么向高端制造、研发与品牌服务转型,要么面对被挤出全球分工的风险。在这样的背景下,返乡民工群体的失业、边缘化与现代性冲击必然会是新的“民变种子”。他们接触过城市、见识过自由,对制度形成了比较,一旦这种群体积蓄出愤怒与集体意识,可能会成为对中共政权真正的颠覆性挑战。因此,北京才会对香港,红色帝国的东南角,保持近乎偏执的控制。香港问题,不只是区域治理的问题,而是整个共产中国体制稳定性的试金石。《国安法》等一系列高压手段,皆为防范边缘火星变为燎原之势。而在这个过程中,香港的自由,也许永远地消失了。 江油事件:很可能是”新流民阶层”走向历史前台的信号 2022年11月,共产中国多地爆发了被称为“白纸运动”的抗议浪潮。抗议者以空白纸张反对政府的“清零”政策,象征言论被封杀的无声抗争。数千人在北京、上海等城市集会,高呼“习近平下台”、“共产党下台”等口号,成为自1989年天安门以来最公开、最集中的示威行动之一,也是民间社会 对权力结构的首次全国性觉醒。尽管这些抗议最终遭到了严厉镇压,并迅速被官方话语体系切割与屏蔽 ,但显然已对政权产生实质影响——其后当局突然放弃了持续三年的”清零“策略 。更重要的是,这场抗议打破了信息厄制中的集体恐惧,唤醒了“权力可替代性”的社会认知——即失望不仅指向政策本身,也指向中共体制内缺乏更替机制的封闭结构。在许多国家,领导人若治理失败,可以通过选票更替;但在共产中国,权力结构封闭,问责机制缺失,导致对最高领导的失望演变为“必须下台”的直白诉求。这不仅是对一个人的否定,更是对整个体制“不可更换”的深刻质疑。他们所要求的,不仅仅是结束封控,而是获得“作为公民”的尊严与权利。而这正是一个社会走向真正现代化、成熟国家所必须经历的觉醒过程。 “白纸运动”的怒火才过去不久,谁都不会想到”江油事件” 会成为又一个举世瞩目的引爆点。 2025年7月,四川江油一名14岁中学生遭同学辱骂殴打的事件在网络引发强烈关注。警方将其定为“轻微伤”的处理方式被公众认为包庇,引发大规模愤怒式示威。这一抗议在世界范围立即引起高度关注,因为现场有民众高喊“习近平下台”“共产党下台”。另外,一段在社交媒体上广泛传播并获得《纽约时报》确认的视频显示,民众在整齐列阵的警察面前高声呼喊“反对霸凌”,同时高举“还我民主!”的口号牌,表达强烈的诉求,也就是局势迅速升级为政治性抗议。这次抗议出现在并非大都市的底层小县市,参与者并非高校精英,而是普通民众,凸显了政治觉醒正从特定阶层向更广泛社会扩散的特征。”江油事件”中出现的政治口号也说明普通民众已意识到,问题不在于哪一个公安、哪个市政府,而在于体制根本不想保护他们这些无权无势的人的权利。江油,在中国版图上地处偏远微不足道,但也正因为如此,她的愤怒,才代表了广袤中国最真实、最沉默群体的愤怒。 从流出海外的视频观察,主导江油抗议的群体大致可划分为三类: 第一类,是被伤害家庭的愤怒父母亲友与同等处境的家庭。 校园霸凌事件引发的,不只是对孩子受伤的痛惜,更是对整个社会“无能保护”机制的绝望。在一个缺乏司法独立、地方警察对施暴者予以包庇的系统中,父母对子女生命安全的焦虑迅速转化为一种原始而坚定的抗争本能。 第二类,是沉默已久的社会底层。 他们原本只是想活下去,不敢奢望也不懂“改革”或“自由”。在长期失业、通胀压力、教育与医疗资源极度紧张的现实下,他们被边缘化、被无视,也早已学会在沉默中生存。但江油事件击中了他们的底线。当政权连“维持秩序”与“保护弱者”都无法保障时,那种原来压抑的情绪,终于找到了宣泄的出口。不是他们变得激进,而是他们忍耐不下去了。yibaochina.com 第三类,是本地青年与边缘化工人阶层——共产中国的最危险、也最被忽视的 “新流民阶层”。 他们没有光鲜学历,也不拥有权威的舆论平台;他们不属于“城市精英”,并且也长期被边缘化。然而,很多的他们曾是中国经济奇迹的基石,用青春与血汗筑起“世界工厂”的奇迹,却在时代转型中被抛弃,被抹去,被遗忘。他们的愤怒,不是一时情绪,而是被长期剥夺后,要系统性清算现政权的动力。他们已经没有太多可失去的东西,因此也是最具爆发力的一群人。 这三类群体的联动,让”江油事件”不再是偶发的维稳难题,而更类似一场规模不大不小的社会地震。它揭示了一个关键现实:中国最底部的人群,正在因为被压迫而自发地带有政治色彩的动员起来。他们不再是传统意义上的“沉默的大多数”,而是在体制裂缝中迅速成长为一股不稳定却不可忽视的力量。中国历史反复证明:真正决定朝代更替的,不是皇权之争,而是民心之变。当江油县城的底层民众开始自发喊出“下台”的时候,不是因为他们懂得宪政民主,而是因为他们明白:这个制度再不改变,就会彻底摧毁他们的生存基础。正如中国历史上无数次波澜壮阔的农民起义,在王朝易代的过程中起的重要作用一样,无数像江油抗议者一样愤怒的边缘人群,往往就是中国未来方向的重要参与者。即使他们现在还没有完整的政治语言,却明显已经有了改变中共苦心经营体制的意志。 江油校园霸凌事件,表面上看是一起地方性的青少年暴力案件,实则如同击穿社会神经的蝴蝶扇动之翼,掀起了全国范围内对体制失能、司法不公与社会不平等的集体愤怒。事件之所以引发罕见的社会群体联动和政治口号的公开喊出,并非偶然,而是对过去中共体制系统性压抑与失望的集中爆发。从白纸运动到江油抗议,人民在广泛性的质疑中共整个制度的正当性与合法性。主导江油风暴的三股力量——被伤害家庭、沉默的底层群众、新流民阶层(无疑是主导力量) 代表着共产中国底层社会的反抗实践,也预示着未来中国变革的潜在动力之所在。正是在他们的身上,我们看到了共产中国社会开始觉醒的征兆:普通人民也开始意识到,他们有权愤怒,有权质问,有权要求权力的替代与问责。 江油不是终点,而是又一次警示。如果中共制度仍以维稳保权为唯一逻辑,无视人民深层的焦虑与创伤,那么这个冷漠、技术至上、缺乏人文温度与制度约束的国家机器,终将被国际和国内的力量绞杀。通俗的说,会死得很难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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