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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应台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www.wforum.com | 2018-12-29 03:48:58  多维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僵持将近一年的台大校长遴选案尘埃落定,现在不必再吵管上管下,作家龙应台在脸书上PO文感叹,“我想给台大校长遴选委员们鼓掌”,她说,历史的审判迟早而已。

此刻,只有鼓掌够吗?卡管一年多,现在拍手会否太晚?龙应台认为台湾不该松懈,应该要呵护民主精神和制度。然而,当更多违法违宪之事出现时,龙应台沉默了,不只她,这是一批蓝营人物的缩影。他们将民主自由奉为圭臬,却从不正视有一条隐形的黑线暗暗潜伏,为避免被扣上亲中大帽,他们故作清高。

历史何时审判,虽不得而知,但历史的吊诡在于,当年痛骂连战赴陆参加阅兵的管中闵,两年后却因颜色被加诸了许多莫须有的罪名,即便他抗战史观与连战或有不同,但在有些人看来,认同自己是中国人,或许已经不对,除了管爷,不对的名单里,龙应台当然也在列。

龙应台有时也不是沉默者,尤其面对中国大陆,她也会把调门拉高,例如“请用文明征服我”。为此,她十年前就写下了《大江大海1949》,谁归于成功、谁归于失败,谁归于荣耀,谁归于屈辱,龙应台要用鲜活的故事为历史再正名。龙应台是外省二代,在她看来,父辈飘零入寄的一生,从大陆到台湾也不全然是失败。可是,当一批人丢掉故国山河,去裹挟着另一批人客居异域,当他们偏安一隅,以岛为国,甚至七十年后连国都不保时,大江大海就如李敖所说,变成了残山剩水,七十年前,这样的溃败是地理上的,七十年后,却彻底变成了心理上的抱守残缺,而接续这场失败的,恰是龙应台自己。

龙应台才是真正的失败者

例如,在《大江大海》里,龙应台写了刺刀从军的张玉法,他十四岁和八千多个中学生离开山东家乡一路颠沛流离的故事。书中说:“慌乱的时候,没从车顶掉下来摔死的人,尸体夹住车门口,争相上来的人,就会把尸体当作上下”。景象之惨,让人不忍再读。可是,十几岁的少年,背井离乡所求为何?这些人跟共产党无冤无仇,要为爱国去当“反共义士”,孽子孤臣?难怪李敖批评,总该有个答案吧,只有一幅学生流亡图,这样子的书,太偷懒了吧。

提及“许蚌会战”,龙应台在书中说,那战败的一方,从此埋藏记忆,沉默不语;那战胜的一方,在以后的岁月里就建起很多纪念馆和纪念碑来荣耀他的死者、彰显自己的成就。事实上,国民党到台湾从未沉默,仍以革命民主政党自诩,并为反攻大陆许下五年之期。国民党若自视救国救民,为何无法阻碍奸匪之猖獗,甚至败走海岛,都要说是撤离大陆,转进台湾,说“固已遭受一时之挫,但实亦一般国民革命过程中不可避免之考验。”看到没,如此溃灭,竟能说出这般道理,类似的荒谬与错乱,为何龙应台全然不提呢?

事实上,若论一将功成万骨枯,形容当年国府高官的逃亡至为贴切 ,尤其在遍地烽烟中,由于情报消息之便,照样走得从容。蒋经国在1949年4月24日的日记中写道:“中午,奉父亲嘱咐说 把船只准备好,明天我们要走了。我当即请示此行的目的和地点,父亲没有回答,当时只好准备一艘军舰,听候命令。”多么生动的一段文字,两蒋去台可以有军舰待命,多少升斗小民在上海撤退、海南岛撤退时,为一张船票挤破脑壳,多少人在离乱中甚至付出生命的代价,他们没有军舰,只有沉默,这段埋藏的记忆,难道不该算到国民党头上吗?

龙应台的《大江大海》,只有现象的描述,却不深究背后的原因,她貌似中立,各打五十大板,但对其中一方,大棒时常高高举起,又轻轻落下,对于要阐述的观点,早就是预设立场,未审先判。若谈1949,百转千回,催人泪下的故事太多太多,可那些名字,全部被龙应台遗漏。

如获颁青天白日勋章的“鹰犬将军”宋希濂,他一生征战无数,浴血抗战,又经内战,1949年惨败川东,在大渡河沙坪被俘,宋戎马倥偬几十载,后来又被共产党关进监狱十年,垂暮之年,他远赴美国,远离了国共两党,却屡次呼吁国家统一,这样的彻悟,是他发现原来中国的前途是在他当年的敌人手中。因为爱国,他扬弃了主义领袖,而忠于民族国家。宋希濂头脑的清明,实在是今时今日很多国民党望尘莫及的,而龙应台为何不替宋希濂摇笔?李敖在《大江大海骗了你》一书中说,龙应台的作品对宋希濂的一生和转变只字不提,把男主角都写丢了,还要谈1949,岂不荒唐可笑。

再如,和宋希濂同样是黄埔一期的杜聿明,他在徐蚌会战中被俘,而杜妻曹秀清及子女在上海沦陷前遵从蒋介石手谕飞赴台湾 。到台后,这一家人生活困顿,曹秀清四处求助最后谋得一份微薄的收入。再后来,杜聿明的母亲隔海念子心切,终告不治。长子杜致仁在美国也自杀了。但是杜的长女嫁给了杨振宁,1957年杨拿下了诺贝尔奖,曹秀清一家又成了宋美龄的座上宾,目的是让曹赴美劝说杨振宁回台加入反攻大陆的行列。饱尝人情冷暖,曹秀清早已心寒,她离台后不想再回。1959年,杜聿明出狱的消息传来,四年后,曹秀清回到大陆与夫同聚。杨振宁也于1971年回到祖国大陆。尼克松访华、日本首相访问中国,杜聿明两度参加国宴,曹秀清说,杜聿明吃了国民党的苦,却享了共产党的福。杜聿明死后,国民党又要争取曹回台,但曹秀清根本没有归意,她死在了香港,杜家的血泪史是1949国破家亡最好的诠释,曹秀清离开台湾,重回祖国的故事难道不够大江大海?这样的1949,李敖说,龙应台知道的太皮毛了。不必同情上一代的失败者,因为她自己就是新一代的失败者。

而龙应台式的大江大海,也成了很多国民党人的内心写照,如管中闵,九三阅兵时他怒骂阅你个卡蹭,然而一年多来,却仍遭独围攻,其心路历程,实在不是一句“I am fine”就能概括的。管爷如此,至于龙应台自己呢?她在文化部长任内,段宜康说她是脸皮最厚的政务官,哪怕她写下大江大海,反共已成反中,在独派眼里,依然视如寇仇。到头来,那些洋洋洒洒、催人泪下的故事还是骗了自己。那千分之三的中国领土上没有大江大海,只有残山剩水,江在对岸,海在对岸,同胞也在对岸,七十年了,历史已无禁区,早该跨过去了,恩仇尽泯,重新携手,就像宋希濂、曹秀清一样,只可惜龙应台的江海抵不过一条大河,那是失灵的心灵鸡汤 ,与其苦笑尴尬,何不把未完的故事留给别人去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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