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2日至16日，俄罗斯与白俄罗斯军队展开“西方-2025”联合军演。作为对俄白军演的回应，北约秘书长吕特12日宣布，将启动代号为“东部哨兵”的军事行动，加强该联盟在东翼的威慑与防御态势。波兰国家安全局14日称，波兰总统纳夫罗茨基已签署决议，同意北约成员国军队在波兰领土驻扎，作为“东部哨兵”行动的组成部分。

　　吕特称，俄罗斯无人机上周进入波兰领空是“最大规模的北约国家领空遭侵犯”事件。“一个盟友受影响，会影响到我们所有国家。”北约欧洲盟军最高司令格林克维奇在同一场记者会上说，“东部哨兵”将提供更有针对性和灵活性的威慑与防御能力。

　　据波兰Polsat News电视台等媒体报道，当地时间9月9日夜至10日凌晨，大量无人机进入波兰领空，迫使波兰及北约空防力量紧急出动，击落了部分无人机。事后，波兰政府称无人机来自俄罗斯，但俄方多个部门并不认可波兰和北约的论断。

　　无论真相如何，这一事件都令北约“应激”。据悉，德国、丹麦、法国、英国等多国将派遣部队和装备参加“东部哨兵”行动。目前已知丹麦将派出两架F-16战斗机和一艘护卫舰，法国将派3架“阵风”战斗机，德国将派4架“台风”战机。北约还计划在成员国领土范围内测试、部署多种新设备，包括反无人机传感器和专门探测、跟踪及击落无人机的武器。

　　德国《世界报》称，北约暴露出自身软肋——抵御俄罗斯无人机的能力成为该组织欧洲成员国的核心短板。

　　《世界报》称，在假设俄乌冲突向欧洲外溢的场景下，北约设定了3条时间线。第一条被称为“今夜就战”，该情景着眼于，如果北约国家领土遭到直接攻击，能够动员哪些现有力量。不过，鉴于俄军被牵制在乌克兰，这种冲突的规模可能较小。第二条时间线设定在2029年。情报机构预计，届时，俄罗斯武装力量将扩充到足以对某个北约成员国发动“大规模攻击”的水平。第三条时间线着眼到2035年全面实施新的北约防御计划。

　　上周的无人机入侵事件让人们得以一窥“今夜就战”的情景——约有24架无人机进入波兰领空。德国政府认为，这些飞行器的目的是测试北约的防御状态。北约的防空系统虽然发挥了作用，但德国总理默茨表示，其表现并未达到应有水准：“这将引发北约内部的讨论。当然也将在欧盟内部引发讨论。”

　　《世界报》称，北约事实上被迫采取了“高射炮打蚊子”的做法。根据波兰方面的消息，确认击落的3架无人机是由F-35型战斗机拦截的。目前，德国联邦国防军部署在波兰的“爱国者”防空系统仅被用作侦察手段，当天并未发射导弹。这两种系统在对抗成本低廉的无人机时效费比极差，因为它们最初是为应对其他空中威胁而设计的，运行成本昂贵且弹药库存匮乏。专业人士指出，战斗机和“爱国者”系统仅能作为反无人机的临时辅助手段。在长期的冲突中，这种方式无法持续。

　　将于本月底卸任的德国陆军监察长阿尔方斯·迈斯建议，应尽最大努力进一步构建无人机防御能力。迈斯说：“我们最大的弱点之一，是尚未形成实质性的、抵御无人机及低空威胁的能力。”两年前，德国陆军决定重建已解散的陆军防空部队，为所谓的“全军防空”竭尽全力。但目前，与其他北约国家一样，德国仍在使用原本并非为反无人机设计的武器来对抗无人机。

　　迈斯提到了“美洲狮”步兵战车的30毫米机炮及机枪。但他承认，目前还无法构筑起足以覆盖己方部队的、“密不透风”的保护伞。

9月13日，法国军队发布的视频截图显示，一架法国空军“阵风”战机在波兰领空飞行。

　　“我们尚未恢复持续性的、抵御空中威胁的能力。尤其是在最基层，这种能力甚至比高层还要薄弱。必须尽快建立这种能力。”迈斯表示，一个重要问题是，“光开支票是不够的，还需要军工部门有足够的产能。”

　　德国政界一再声称“认真对待俄罗斯的威胁”，但无人机防御设备的采购速度十分缓慢。其中关键之一是用于近程和超近程防护的“天空游骑兵”防空系统。德国莱茵金属公司于今年1月交付了第一套“验证样机”，用于测试和认证。已订购的另外18套系统预计于2027年开始交付。

　　这只是杯水车薪。根据《世界报》查阅到的德国军方文件，仅到2029年，对反无人机系统的需求量就超过400套。到2035年，这个数字将接近500套。莱茵金属公司首席执行官阿明·帕佩格最近表示，仅德国国内的需求就在500套到600套之间，另外还有其他欧洲国家的订单。

　　另一套更高级的系统是Iris-T SLS防空系统，其供需失衡的情况同样明显。德国联邦国防军到2029年的需求量约为140套，到2035年约为170套，目前仅订购了6套，预计到2027年交付。制造商的生产能力一直被乌克兰的需求占用。德国政府称，乌克兰已获得9套Iris-T SLS系统和射程更远的Iris-T SLM系统。在扩充“爱国者”导弹库存方面，美国军工产能不足同样是制约因素。德国原有的12套“爱国者”系统中，有5套已提供给乌克兰，寻找替代品和“补货”工作预计要到本世纪20年代末才能落实。

　　当前，德国整军备武过程中的核心问题是：需要多长时间，速度是否够快？其他北约欧洲成员国的情况也好不了多少。默茨表示：“我们现在和将来都保持战备状态，我们决心显著提高北约欧洲部分的战备状态和防御能力。”为此，迈斯指出，需要加速采购新装备，还需要增派人手；他“感谢在这些领域取得进展的每一天”，称“如此一来，我们的软肋就会少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