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危机四起

   “为什么主席不批准对日军使用核武器的计划？”原国防部长雷伯雄焦虑地悄声的问坐在身边的总理钱政宇。

    钱政宇苦笑了一下，微微摇了摇头低声说道：“先看电影吧，这个问题等会你自己去问主席。”

    在地下基地的贵宾放映厅里，国家主席程光坐在那里专心致志地观看着一部二战期间前苏联卫国战争的影片。会议结束后，他就把自己关在放映厅里看电影，并严令没有重大情况不许任何人打搅，整整一个下午的时间他什么事情都没有做，就是看电影。钱政宇担心他的身体吃不消拉着俞飞和雷伯雄一起来看他，守卫警卫员见都是重量级人物也没敢阻拦，就放他们进去了。进到放映厅里他们也没声张，摸着黑在后排找了个位置悄俏坐在那里也一起跟着看电影。这部影片描述的是二战初期苏联红军在德军闪电战的打击下，丧失了大片国土，部队大批大批被围歼，国家兵力已近枯竭，几乎丧失了战略反击力量，这时候就连斯大林也不禁对未来苏联的命运失去了信心。银幕上斯大林神色严峻的问朱可夫大将：“朱可夫同志，请你以一个老布尔什维克的忠诚如实回答我，你认为我们有能力挡住德国人的进攻吗？”

    就在这时放映厅的灯光突然亮了，众人心里一惊，谁敢这么大胆不打招呼就冒冒失失闯了进来，扭头一看只见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太太气呼呼的闯了进来。程光刚想发火见是她顿时也没脾气了，苦笑着打招呼道：“田妈，你怎么来了。”原来她就是被称作程府第一大内总管的老保姆田翠花。老人家是农村人，虽然没什么文化，但做事泼辣利索，为人耿直不阿，更难得的是头脑精明果断，却从不逾矩，程家的几个孩子都是她一手带大的，子一辈的叫她田妈，孙一辈的叫她田奶奶，深受程府上上下下的尊重，程光也跟孩子们一样尊称她田妈。在程府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有什么难办的事情的找田妈就行，不论大事小情，田妈一语中的，一言九鼎，这是程光特批给她的先斩后奏的特权。

    田妈满脸怒火，把一个食盒递到程光面前，生气地道：“你这是干什么，就是天塌下来也得吃饭啊！你这样不吃不喝得把自己关在黑屋子里就能把鬼子打跑吗？亏你还是个干大事的人，连这点担当都没有。”

    程光喏喏无语，只有在田妈可以杀死人的目光监督下乖乖吃饭，看到程光表现“良好”，田妈的脸色才缓和下来，与俞飞等人打了个招呼。

    俞飞开玩笑道：“田妈，听说你很聪明，能谋善断，我想请你帮个忙，帮我琢磨琢磨一件事。”

    “您这么说，那我可不敢当，你们研究的是军国大事，我整天琢磨的是家长里短，咱们不是一股道上的人，您的忙我可能帮不上。”田妈不卑不亢地说。

    “那可不一定，您先听我把话说完。”俞飞笑道：“现在我碰上一件棘手的事，要牵扯到方方面面的关系，让我无从下手，既不知道该怎么作些什么，也不知道怎么去做。假如您处在我的位置上，您会怎么办？”

    田妈想了一会说道：“老婆子没什么高招，要么快刀斩乱麻，要么把这件事放一边，先做其他的事，等过一段时间再看看能不能找到什么好办法。反正遇上事不能怕事，只要肯动脑子办法总比困难多。”

    “好！不愧是程府的大总管，果然见识不凡。”俞飞喝彩道。

    “老哥哥您可别这么夸我，我不过是个伺候人的老妈子，能有什么见识。不打搅你们谈工作了，我先走了。”说完，收拾了一下碗筷，她提着食盒一阵风似的离开了放映厅。

    望着众人关切的目光，程光笑道：“怎么，怕我出事吗？没什么事，我只是想一个人静下心来考虑一些问题。现在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日军的总攻击力度已经趋缓，除少数地区还有激烈的战斗外，其他地区的日军都转入就地防御态势。”雷伯雄回答。

    “算算他们也消耗得差不多了，杀人一千，自折八百。小日本再怎么能，也不可能一口吞掉整个中国，我想他们也需要一个消化阶段才能发动下一轮进攻。”程光淡然地说。

    “主席，你为什么不批准对日军使用核武器的计划？”雷伯雄耐不住性子问道。

    程光冷冷地盯视了雷伯雄有五秒钟的时间，雷伯雄被程光盯得毛骨悚然，不知所措。“如果你这个国防部长离开了核武器打仗就没法打仗，那我真应该早点撤了你的职。”

    “是我建议主席否决你那个计划的。”俞飞毫不客气的批评道：“你们搞的那叫什么计划，刚打了几场败仗就嚷着要使用核武器，好像有了核武器就能包打天下似的。你以为只有你才有核武器，日本没有吗？美国没有吗？志愿军没有核武器不是照样打败了美国兵，八路军新四军没有核武器不是照样坚持了八年抗战！”平息了一下激动的心情，俞飞接着说道：“上一次主席已经反复对你们强调过，核武器不是不可以用，关键是怎么用，你们怎么就是不能领会主席的良苦用心呢？中国**崛起于逆境当中，由十几个文人，历经挫折，浴血奋斗，发展到百万雄师，打下了这片红色江山，靠的是什么？是武器吗？！不是，是一种精神，是一种摧不垮，打不烂的革命精神。你说现在的解放军养肥了养懒了，不错，检讨的水平是挺深刻！可是这还不够，我看首先是精神垮了，没有斗志了！一直以来我就觉的部队里有一种不健康的思想，认为中国是一个大国，中国有核武器，没有哪个国家敢入侵中国。这种思想才是导致今天惨败的根本原因，雷伯雄你担任国防部长也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了，你拍拍胸脯扪心自问一下，这些年来部队武器装备有那些本质的提高，战略战术思想有什么重大创新？老是强调日本人的火力猛，有先进的飞机、导弹、坦克，你怎么不问自己这些年来中国的军工企业都在干些什么！每年都花大笔大笔的外汇从国外进口尖端武器，还自吹自擂这是赶超先进的捷径，天晓得你们把这些钱都是怎么花掉的，用中国人的血汗钱养肥了国外的军工企业，而中国的军工企业却老的老，残的残，垮的垮。现在人家把你那几个尖端军工生产企业一锅端，你让战士们拿什么去和鬼子打仗，连一个简单的行军问题都解决不了，你们这些军队的头头脑脑整天都干什么去了！你以为用核武器炸掉了日本人那些海上平台你就能打胜仗吗？拜托啊，同志，你好好用脑子想想，那些水泥墩能把军火物资和兵员运送到中国吗？”情急之下俞飞把小孙女经常使用的口头禅也说出来了。

    钱政宇暗自好笑，急忙打圆场：“俞老您别激动，我想老雷他们也是想早点把日本人干出中国，可能在战术设计上有些问题。”

    “我怎么能不激动，五十万人啊！谁的儿子不是亲生父母养的，就是因为他们这些当官的这些年来不思进取，无所作为，结果一打仗全都做了无谓的牺牲，这些天来我一闭眼就仿佛看见那五十万子弟兵冤屈的眼神，这都是因为我们这些当领导的失职啊！可他们倒好，还是没有意识到自己的问题所在，不从根源上转变思想。再这样下去，就是让他们放开手脚使用核武器他们也打不赢这场战争，我担心将来牺牲的不是五十万，而是五百万，五千万，五万万，甚至整个中华民族甚至都有可能会被他们彻底断送掉！”

    俞飞的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让雷伯雄如梦方醒，汗流浃背。对于军队中的一些弊端他不是不清楚，也不是不想改变，只是方方面面的关系和长期以来的和平环境，让他没有一种紧迫感和危机感，而且核大国的优越心理也让军队改革一直步履蹒跚，缺少奋发的动力。今天俞飞的一席话才使他真正意识到军队中那些深层次的危机开始爆发了，对日作战的失败只不过是一个导火索罢了。

    程光拍了拍俞飞的手，让老人激动的情绪平息一下，沉默了一会他才开口道：“有个情况我本来不想讲，不过现在看来不讲是不行了，我之所以不同意对日军使用核武器除了俞老刚才说的那个主要原因外，还有一个秘密情报我一直没有向大家透露。我希望大家听了这个情报能够保守秘密，不得再向任何人泄漏。”

    程光神色严肃沉声说：“据调查证实，日本人已经在中国安置了一定数量的核弹。”此言一出，在座的人无不感到万分震惊。

    “中日开战的第二天，国家安全局接到一个日本人的恐吓电话，说在北京和新疆埋藏有恐怖分子制造的核弹。国安局接到举报后立即展开调查，结果真的在电话所讲的地点找到了核弹。在北京的那枚核弹安置在空军某郊区高级招待所的储藏室里。在新疆的那枚核弹安置在乌鲁木齐市中心的一栋居民楼里。核弹是怎么被偷运到中国的，又是如何被安置在警戒森严的军事重地和闹市区的原因正在追查。令人担忧的是每个核弹都附有一份恐吓宣言和核弹分布图。在核弹分布图上中国100多个大中城市和我军部分秘密军事基地都标明埋藏有核弹，当然这可能是一种心理恐吓。但人家敢告诉你，并让你找到核弹也说明不是无的放矢。”

    “有什么证据证明是日本人制造的核弹？”心细如发的钱政宇一下子就抓住了问题的核心。

    “核弹送去专家鉴定，不论是从工艺材料和设计风格上都体现有明显的日本痕迹。那两枚核弹设计得很精巧，弹体内有一种特殊金属材料只有日本才能生产制造，而且它们还有一个恐怖的名字——菊花的刺。”说道这里程光苦笑着摇了摇头。

    “那份宣言里说了些什么？谁承认是这个事件的策划者？”俞飞追问道。

    “宣言很简单，口气也很委婉，大体意思是在中日战争期间不希望看到两国彼此使用核武器，两国应本着真正的军人美学来一场勇气和谋略的公平较量，用实力证明谁有资格真正拥有大陆的统治权。最后的落款是日本黑龙会。”

    雷伯雄听到这里不禁火冒三丈：“什么狗屁军人美学，小日本侵略中国还有理了？！”

    程光没理会他，继续说：“我了解了一下这个黑龙会的背景，发现它很不简单，与日本政界、军界、商界有这错综复杂的关系。它曾在非洲主持过一个练兵计划，这次侵华的日军队伍中有不少就是来自非洲军团。据说本届黑龙会的会长是一个神秘的女子，极有韬略和胆识，出任黑龙会会长不久就大刀阔斧对组织进行了重组改造，深得新一代黑龙会中层的拥戴。可惜我们一直没有此人的具体资料。”程光略感遗憾地说。

    听完程光的介绍，众人都低头不语，在内心评估着这个新情况的份量。日本人有能力制造核弹在全世界已经是一个公开的秘密，以日本先进的科技水平和发达的制造工业，以及遍布全国的核电站，一个月内生产几百枚核弹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没有哪一个中国人愿意正视这一现实，总是在幻想中以为日本是遭受过原子弹伤害的国家，不会去触及这一禁忌，但他们从没有想过对于一个以嗜血为荣耀的魔鬼来说，最渴望拥有的莫过于威力强大无比的神器。核武器对日本某些军国主义者而言，就是花一万年的时间也要打造的神器。日本只有拥有核武器才能在未来真正主宰自己的命运，永远立于不败之地。

    “看来今年的冬季会很冷，也将很漫长……”俞飞惆怅地自言自语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