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谍影重重：杰森·伯恩》（神鬼认证）马特达蒙。（图／环球提供）

丹麦广播公司（DR）最近播出一部纪录片《寻找自我》（The Search for Myself）， 里面曝光了上世纪60年代美国中央情报局（CIA）最秘密资助一项人体实验的"黑历史"。 在这项长达数十年的人体实验计画中，311名丹麦儿童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当作精神分裂研究的实验对象。

DR同时揭露，当人们试图调阅相关资料时，存放着部分研究资料的丹麦"格洛斯楚普精神病学中心"（Mental Health Centre Glostrup）开始销毁这些档案。事实上，这项让人震惊的儿童实验计画，仅是美国人体实验计画的冰山一角而已。

1950年代起到70年代这20多年间里，中情局因为担心中共率先研发出洗脑士兵的科技，于是开始秘密进行相关科技的研究计画，希望研究出一套控制人脑的方法，即恶名昭彰的MKUltra计画（Project MKUltra），该计画试图实现精神心智控制，也就是"洗脑"。内容包含超过100项人体实验，手段之残忍令人毛骨悚然。电影《谍影重重：最后通牒》（The Bourne Ultimatum）里，当中提到"绊脚石计画"的战士训练情节，即以MKUltra计画内容为蓝本。

《华盛顿邮报》、《纽约时报》、英国《卫报》等都曾报导过这宗骇人听闻的丑闻。 美国人认为，精神控制技术大有可为，可以用来控制人类思想、训练间谍对抗敌国；更可以用作刑讯手段来获取有效情报。为此，中情局在国内外都展开MKUltra实验计画。当中，MK是中情局技术服务处的代号，Ultra则意指绝密。为推进研究，中情局秘密支持了80多家机构展开相关实验，包括大学、医院、监狱和制药公司等 。

"洗脑"大家听得耳朵都长茧了，但实际上是如何进行的呢？ 美国记者金泽尔（Stephen Kinzer）长期研究MKUltra计画，并着有《首席毒师：席尼戈特利布以及中情局寻求精神控制》（Poisoner in Chief: Sidney Gottlieb and the CIA Search for Mind Control）一书。

他接受美国"国家公共广播电台"（NPR）访问时透露，该计画的负责人戈特利布认为"洗脑"应该分为两个步骤：第一，你必须毁掉实验对象现有的思想意识；第二，你必须找到一种方法将新的思想灌进实验对象脑袋中的空白中。然而，第二个步骤并未取得多大进展，第一步骤的研究倒是做了很多。为了摧毁现有思想，实现控制对方心智的目的，中情局无所不用其极的使催眠、感觉剥夺、隔离、性虐待等各种方法。药物的使用更被认为是实现心智控制的有效手段。其中，无色无味但药效惊人的迷幻药（LSD）担任了主要角色。

《卫报》报导，戈特利布想要知道，一个人最多能服用多大剂量的LSD，会不会最终突破极限值让这个人的精神完全被摧毁？中情局曾向精神病人、囚犯、妓女、吸毒者提供LSD，因为他们是"无法反抗的人"。《纽约时报》曾记录了肯塔基州一名精神病患连续服用LSD长达174天的案例。

此外，实验也瞄准了不知情的普通人。根据美国参议院1977年的一份听证会档案指出，中情局用自己的安全屋开设了好几家"妓院"，对被诱来的人下药，他们在屋内安装了双面镜和窃听器，以观察对方行为、获得情报以及满足自己的窥淫欲望。 同时为了探索LSD对不同类型人群的效果，中情局还在正常环境中偷偷地对不知情、非自愿的对象使用LSD，例如将LSD混入烟和酒，实验对象涵盖各个阶层。

事实上，就连中情局的员工也成了实验对象。《卫报》报导，一名对自己工作感到不安的中情局科学家奥尔森，曾被戈特利布偷偷下药，数日后在饭店坠楼身亡。 然而，这些危险实验并未给中情局带来什么有价值的资料，LSD的效果被认为是"难以控制"。

除了LSD以外，中情局也尝试了其他药物，包括海洛英、吗啡、麦司卡林（学名三甲氧苯乙胺，俗称仙人掌毒碱）等。 金泽尔告诉"国家公共广播电台"说，在二战时，德国纳粹曾在其三大中心集中营之一的达豪集中营用麦司卡林进行过实验，中情局于是聘请纳粹医生来进行指导，探索这种药物对精神控制的作用。中情局还邀请纳粹医生前往美国德特里克堡（Fort Detrick），教导中情局官员对沙林毒气的相关知识，他们想要了解沙林毒气要花多久时间才能置人于死地。金泽尔说："MKUltra本质上是日本和纳粹集中营工作的延续。"

MKUltra计画不止在美国本土进行。为了避免刑事起诉，中情局还在海外设置了秘密关押中心，并在那里进行更加极端的实验。金泽尔说，这些基地分布在德国、日本、菲律宾。当地的中情局官员逮捕敌方特工或嫌疑人、甚至只是他们认为"可以被牺牲的人"之后，将他们送进这些秘密关押中心，用尽各种方法折磨他们，试图让他们的精神彻底崩溃。 另外《华盛顿邮报》报导，1954年，一支小队被派往海外，对某些"可以代表共产主义国家"的个体进行实验。

但从结果论的角度来看，MKUltra计画相当失败。实验对象中有些失忆，有些变成植物人。就算有人真的招供了，证词的真实性也无从查考。实验的花费倒是十分庞大。根据1977年参议院听证会档案，MKUltra计画总共计花费数百万美元。

MKUltra的相关人员终身没有受到任何惩罚。美国政府就连道歉也是心不甘情不愿。《卫报》报导，1975年，那位被下药之后坠楼身亡的中情局科学家奥尔森的家人，计画对中情局提告，当时的美国总统福特只好接见了这一家人，并表达歉意。事实上，美国政府更希望能将此这件事掩盖。当MKUltra丑闻曝光后，中情局立即下令销毁相关档案，绝大部分原始档案均已消失。因此，在这项计画中究竟有多少人遭到折磨、有多少人因此丧命，均已无从确认。

隐藏在MKUltra计画里的罪恶非并已是过眼云烟。美国今天在全球25个国家和地区设立了200多个生物实验室，2020年即有乌克兰政党指控美国在该国境内的生物实验室进行着人体实验。还有多少罪恶未被揭发？被隐藏的真相让人想到就不寒而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