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论坛网 > 史海钩沉 > 正文  
周恩来的初恋情人被迫害惨死内幕
www.wforum.com | 2015-09-28 00:52:32  书屋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张若名是周恩来在法国留学时的初恋情人,由于理想、家庭的原因,他们最终没有走在一起。两人分手后,她于1930年与杨堃结婚,并在次年回国。1958年6月18日上午,云南大学中文系召开批判会,拿出张若名历年思想汇报材料,断章取义,无限上纲。1924年退党之事,终于被翻出来,不仅是右派,而且是叛徒。张若名想不通,找总支书记谈话。当得知下午还要继续批斗,自由表达的权利被剥夺,人格尊严将丧失殆尽,中午,她便投河自尽了。在北京开会的张若名丈夫杨堃,收到“张若名病重”的电报,立刻赶回来,只看到桌上摆放着一罐骨灰。本文摘自2010年第2期《书屋》,作者桑农,原题为《失行孤雁逆风飞——激进与自由之间的张若名》。

  林贤治《左右说丁玲》开篇说:“在中国现代史上,有些女性,由于特殊的个人经历和社会关系,在她们身上,贮存了丰富的文化含量。例如宋庆龄、江青、张若名、关露、丁玲等。”这份名单中,前两位闻名于政坛,后两位是知名作家,夹在中间的一位却很少被人提及,而且定位不明、形象模煳。

  我最早知道张若名这个名字,是十几年前,读到一本书《纪德的态度》。这是她早年在法国撰写的博士论文的译本,书前有盛成的新序。于是,留下一个“模煳的记忆”:这是一位法国文学专家、“纪德的知音”。过了好几年之后,我才明白,盛成为什么在序中首先提到同在法国留学的周恩来。现在,周恩来的官方传记里也有了关于张若名的章节,只是过于简略。网络搜索一下,关于“周恩来初恋女友张若名”的词条成百上千,但大多是捕风捉影之谈。直到最近,集中读了《张若名研究及资料辑集》(黄嫣梨编着,香港大学亚洲研究中心1997年版)等书,才让我真正感受到这位女性身上“丰富的文化含量”。

  一

  张若名,1902年生于河北保定,1915年考入天津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预科,翌年正式升入该校正科(本科)第十级(届),与邓颖超同班。入学不久,即以写作才华渐露头角。《直隶第一女子师范学校校友会会报》上,先后刊登了她的三篇文章,其中《校舍记》一文,还得到“制局精严、用笔简劲”的赞语。

  1919年5月4日,北京爱国学生游行示威惨遭镇压。消息传到天津,群情激奋。5月25日,女师同学联合本市其他几所女校,共同成立“女界爱国同志会”,核心人物有刘清扬、郭隆真、张若名、邓颖超等,“女爱会”成员频繁集会、演讲,并多次派代表与“天津各界联合会”、“天津学生联合会”共同赴京请愿。

  一次,请愿返程的火车上,郭隆真、张若名与“学联”主要负责人之一的周恩来商议“女爱会”与“学联”合并的事。周恩来觉得“学联”是个松散的团体,不如将其中的积极分子组织起来,成立一个严密的社团,这便是“觉悟社”的发起。回到天津后不久,周恩来提供了十名骨干的名单,张若名原本选定八名,考虑到男女平等原则,又增补了两名。1919年9月16日,这二十名青年男女汇集在天津“学联”的办公室,“觉悟社”正式成立。这是中国历史上第一个男女组合的政治社团,彻底摆脱了“男女授受不亲”的传统伦理观念,真正做到了男女平等。

  “觉悟社”的一项重要工作,就是出版《觉悟》杂志。他们决定发表文章和通信联系时不用真实姓名,而是数码谐音代号。今天,天津“觉悟社”纪念馆内,桌子上的茶盘里还放着许多阄纸。周恩来是五号即伍豪,邓颖超是一号即逸豪,张若名是三十六号即杉陆。1920年1月出版的《觉悟》杂志第一期,刊登了署名“杉陆”的长文《“急先锋”的女子》,文章指出:“女子解放从女子(自身)作起,不要等着旁人解放,……女子必得具一种革命精神去实行解放。”这是张若名论述妇女问题的代表作,也是中国妇女运动史的重要文献。当时,张若名还不满十八周岁。

  《觉悟》杂志仅出版一期,便夭折了。因为就在那个月的29号,天津爆发了大规模的学生请愿活动,省署衙门被围,官方许诺接见学生代表,根据张若名建议,男女各推选两位代表,男生是周恩来、于方舟,女生是张若名、郭隆真,四人入内交涉,结果不仅没有见到主事官员,反而被拘押,关进警察厅营务处的囚室。1926年,周恩来出版《警厅拘留记》,保存了这一事件详尽的史料,书里有一篇《张若名的营务处一段日记》,记录的是她1月29日至2月6日的经历。

  周恩来、张若名等四人,与同时被捕的二十余名各界代表,在狱中坚持斗争,并以绝食抗议。再加上外面各界人士鼎力营救,官方不得已开庭审判,起诉四人的罪名是骚扰罪。周、于各判有期徒刑两个月,张、郭各判罚金六十元,而羁押期内日数可以折抵,宣判完毕即予释放,二十余名代表获释后,受到热烈欢迎。天津有名的鼎章照相馆,免费为他们拍摄合影,这张照片常见于革命博物馆和历史书上。

  二

  出狱后的张若名,一度回到保定老家。但不久即因反抗包办婚姻,离家出走。后与周恩来、郭隆真一行,在好心人的捐赠和各方的资助下,于1920年11月7日远航法国,勤工俭学。

  盛成在《纪德的态度》的序里说:“1920年12月28日早晨八时,我赶到里昂车站对面的大旅馆,周恩来便给我介绍郭隆真和张若名。……从1月2日起我开始教她们法语。隆真比我大六岁,她学习进度很慢,若名比我小三岁,她聪明过人,举一隅则以三隅返。……至于隆真的法语后改由若名直接教她。……若名法语的进步,可称一日千里,到1921年暑假时,她的法语已经达到相当水平了。”

  出国之前,张若名还接受北京《晨报》的聘请,任该报驻法国特约通讯员。1921年4月至7月间,《晨报》上发表了六篇她撰写的通讯,其中有两篇后来被编入《赴法勤工俭学运动史料》、《留法勤工俭学运动》等书。这些文章,特别是对留法勤工俭学生之恐慌与觉悟的观察和分析,见解独特,立场鲜明。

  不幸的是,中国勤工俭学生中的绝大多数,由于种种主客观的原因无法自救,于是,寄希望于刚刚建成的里昂中法大学,这是北京中法大学的海外部,入学需要验证学历或通过考试,并有能力支付费用或取得官费资助,对于无条件开放入学的要求,校方予以拒绝。得知国内所招学生即将抵达,在法的勤工俭学生十分焦急。1921年9月21日,一百多名勤工俭学生进占里大,在校方的要求下,法国里昂当局出动警察拘禁学生。后各方交涉无结果,蔡和生、李立三、陈毅等一百零四位学生被强行遣送回国。当时在巴黎的周恩来、张若名等人,四处奔波,声援营救,都无济于事。

  周恩来初到欧洲时,思想徘徊在欧美民主政治与俄国共产主义之间。里大事件后,他和许多留法勤工俭学生对民主政治顿生失望,转向信仰共产主义。1922年6月下旬,“旅欧中国少年共产党”在巴黎成立,该组织简称“旅欧少共”,后改名“旅欧中国共产主义青年团”。张若名和郭隆真由周恩来介绍加入“旅欧少共”,后自动转入共青团。

  三

  周恩来在给团中央的报告中说:“本团旅欧之责任及今后应有之活动——大体规定为共产主义的教育工作,换言之即是列宁所谓‘学’,‘学共产主义’。”在这方面,张若名的法语优势发挥了作用。她能够顺利地阅读法文版的马克思主义着作,曾多次担任学习小组的主讲人。在周恩来的建议下,她把讲稿整理成三篇文章,即《阶级斗争》、《剩余价值》和《帝国主义浅说》,前两篇曾以“一峰”的笔名,发表在少共机关刊物《赤光》上,该刊由周恩来主编,邓小平负责刻蜡纸油印。

  后来,周恩来还把这三篇文章带回国内,交给在上海的团中央。1924年11月出版的《帝国主义与中国》一书,收录陈独秀、瞿秋白、张国焘、周恩来等人的重要着述,张若名的《帝国主义浅说》赫然排在首篇。1925年3月出版的《马克思主义浅说》,署名“一峰辟世合编”。“辟世”即任弼时,书中收文四篇,系张若名三篇,任弼时一篇,该书一年之内,连续印出九版,在党内影响极大。如张若名在《阶级斗争》一文中将“资本主义社会之阶级”分为六等:地主、工业资本家、小资产阶级及知识分子、农民、游民无产者、无产阶级。她说:“其中主要的就是资产阶级与无产阶级。他们两阶级的利益,是根本相反的,无调和谅解之可能。……在这两阶级交锋时候,地主一定是援助资产阶级,贫农及游民无产者自然要趋向无产阶级,小资产阶级及知识分子是介乎两者之间,动摇不定的,往往易为资产阶级所利用。在贫农、游民无产者及无产阶级中,以无产阶级最富有革命的力量。”与毛泽东写于1925年12月的《中国社会各阶级的分析》相对照,张若名的观点已经比较成熟了。

  张若名在法国,除了参加党团活动,也很关注国内的妇女运动。刘清扬从法国回国后,与邓颖超等人创办了一份《妇女日报》。张若名寄去一篇新作《现代的女子以怎样的解放为满意?》,发表在1924年3月18日的《妇女日报》上。文章认为:“女子当争回本身的人格,抛弃那些乞怜的弱状,复活我们的慷慨的天真,革除旧日男女间精神上保护者与被保护者的关系,……期待做一个真正的人,做一个社会的人,切不要做某男子的人。”她还指出:“社会制度、经济制度不良,可以阻止一切进化。不推翻压迫者,不打破私有制,妇女问题不能得到满意的解决。”这些观点,较之《“急先锋”的女子》一文,又有所进步。

  四

  然而,就在这一年,张若名的人生历程发生了重大转折。中共云南大学委员会于1980年所作的《关于张若名同志的政治历史结论》中说:“1924年,张若名同志在法国参加列宁逝世纪念大会,被法国警察跟踪、讯问,这时,张若名又与当时支部组织负责人任卓宣发生意见分歧,在这种情况下,张若名通知经向组织申请后,由组织同意其退党。退党后,未发现张若名有任何出卖党组织的行为。”

  张若名与当时组织负责人任卓宣的矛盾,是确实存在的。刘清扬1957年撰写的《旅欧支部的一些补充材料》中也有类似的说法:“我们去德国后,旅法支部由任卓宣(叶青)担任支部书记,任的作风很专制,动辄骂人,张若名因此退出了党,郭隆真曾被骂得痛哭流涕。”顺便说一下,这个任卓宣,即叶青,后来回国,土地革命时期任中共湖南省委书记,不久,被捕变节,转而成为国民党意识形态领域的反共干将。

  当时,任卓宣思想极左,作风专制。张若名参加列宁逝世纪念大会,也是他盲动的决定。法共获准举行纪念活动,但当局明令不允许外国共产党人参加,即不允许外国人在法国从事政治活动。法共已将此事通知,但任卓宣不顾中国旅法支部秘密活动的原则,坚持派张若名参加大会,并作发言。结果张若名身份暴露,遭到法国警方讯问,险些被驱逐出境。

  但是,将张若名退出组织的决定,归结于对某位领导者的不满,显然不妥。出于私怨而动摇革命信念,放弃革命立场,也似乎与她一贯的表现不符。

  在“五四”时期,作为一位杰出的女权主义者,她毅然与旧的传统决裂。来到法国后,成为一位活跃的共产主义者,总的来说,政治觉悟不断提高,但她对马克思主义的理解,是以自由为先决条件的。在《留法俭学生之恐慌与华法教育》一文中,她写道:“有的是谈‘新思想’,有的是说‘德谟克拉西’,有的说‘马克思学说’,有的介绍‘布尔什维克主义’……种种不一,而总合起来,不外乎求‘人’的生活安全。”在张若名看来,未来社会是“人”的安全生活的社会,每个人都能集劳动与知识于一身。这正符合马克思关于“自由人联合体”的主张,也正是《共产党宣言》所说的:“每个人的自由发展是一切人的自由发展的条件。”当压倒一切的组织精神与这种个人自由发展的理念相冲突时,张若名必然会拒绝前者,选择后者。

  如果说周恩来、陈毅等人由于看到个人奋斗的无望,转而寻求集体的力量;张若名的情形则完全不同,通过个人奋斗获得成功的大门依然敞开。她的法语进步很快,交流没有障碍;她的学习成绩优秀,可以通过考试或学历验证合法地进入大学。同时,她得到一位热爱中国文化的法国参议员遗孀碧细女士的资助,解决了学费问题。而在另一边,组织生活、铁的纪律,使她无法适应;个人的自由和权利、独立和尊严得不到保障,更是与她的理想相违背。于是,她经过反复痛苦的思想挣扎,最后决定,脱离政治活动,退出组织,留在法国专心读书。

  对于张若名告别革命的选择,郭隆真、周恩来等人自然是竭力反对,反复规劝、耐心开导,但张若名决心已定,毅然与这些曾经同生死、共患难的战友分道扬镳。据说,她后来与杨堃定情时相约:“此生不再过问政治,专心从事学术研究。”可见,她的态度是前后一致的。她的选择经过深思熟虑,绝不是一时情绪波动的结果。

  五

  1924年7月,周恩来回国;冬季,郭隆真去了莫斯科。张若名从此与他们失去联系,独自在里昂大学,埋头读书。为了节省开支,她住进一所教会办的女子中学公寓。1927年下半年,她以三科合格的优异成绩顺利进入里昂中法大学,享受官费待遇,迁至校内女生宿舍。1928年2月,她又以四科合格的成绩获得里昂大学颁发的文科硕士学位。

  郭隆真去莫斯科前夕,介绍杨堃与张若名相识。杨堃是郭隆真的同乡,1921年里昂中法大学在国内招收的第一批官费留学生之一。张若名住进校内后,与他开始交往。1928年,两人确定恋爱关系。1930年5月31日,杨堃通过博士论文答辩后的第二天,两人在学校大礼堂举办婚礼;12月15日,张若名也通过博士论文答辩。北平中法大学校长李圣章当时正在里昂,现场聘请她为北平中法大学服尔德学院(文学院)教授。

  1931年至1937年,在北平中法大学任教期间,张若名的生活相对平静而安逸。她专心于教学,致力于中法文化的交流。博士论文《纪德的态度》正式出版,受到法国学者包括纪德本人的好评。当时有传言,说纪德去了苏联,将成为一名共产主义者。张若名却表示怀疑,她写了一篇短文《关于安德烈·纪德》,发表在《法国水星报》第四卷第一期上。她在文中表示:“我愈来愈相信,艺术家必须保持自由,而安德烈·纪德,这位艺术家也不会想及其他的。”两年之后,纪德的《从苏联归来》出版,完全证实了张若名的预言。

  好景不长,北平沦陷后,中法大学部分学院南迁,张若名等人留守,仅能领取基本生活费。好在杨堃由吴文藻推荐,接替他在燕京大学的教职,一家人便搬入此前是吴文藻、冰心居住的燕南园六十号。有人劝张若名到北京大学西语系上一点法语课,但考虑到当时的北大是日本人治下,她宁可生活拮据,也不去挣那份外快。整整八年,除了参与《法文研究》的编务,她没有参加过任何社会活动。

  1946年,北平中法大学复校,张若名又回到文学院,继续教授法国文学课程。动荡的时局,常使她忧郁不安。在某些沙龙聚会,或与学生交谈中,她偶尔会有激进的言辞。一次,她说:“中国的事情,国民党管不好,就让共产党来管。”这虽然与她早年的经历有关,但思想基本上还没有超出民主政治的理念。她的表现引起有关方面的注意,还收到过匿名纸条,叫她注意安全,她感到了恐怖,仿佛又回到日本占领时期的黑暗时代。

  1948年初,杨堃接受云南大学聘请,任社会学系教授兼主任。杨堃是研究民族学的,云南是一个天然的民族博物馆,自然是一个难得的机会。由于担心国共分江而治,一家人将天各一方,张若名便决定受聘于云大中文系,与丈夫一同南下。

  六

  1949年,天翻地覆,张若名的身上也发生巨大变化。她与北方的刘清扬等老朋友恢复了通信,发现自己太“落后”了。在刘清扬的推荐下,她加入了民盟。从1950年起,她不断地申请重新加入中国共产党,每年都要交上一份长长的申请书。前面属于个人经历部分,都差不多的;后面交代思想转变过程,却是越写越长,一次比一次深刻。她是那样执着,年复一年,不被批准,也从来不灰心。她还常去听党课,去找自己的入党联系人,汇报思想情况。

  在思想改造、反胡风等政治运动中,张若名都是努力学习文件,领会精神,联系个人思想实际,主动检查,批判个人的旧思想,认真写心得,开会踊跃发言。杨堃在《张若名研究资料》序里回忆说:“解放后,在历次政治运动中,我俩全是学习积极分子……她(张若名)对党的号召步步紧跟,毫无保留地献身于党的各项革命运动。”

  1957年,反右派运动开始,张若名一如既往,积极参加,儿子杨在道在家信中,流露出一些思想政治方面的不同见解,她认为儿子需要教育,竟然将信交给组织,希望组织上对儿子进行帮助,结果导致儿子被打为右派,关进劳教所,二十二年后才恢复自由。

  1958年6月18日上午,云南大学中文系召开批判会,拿出张若名历年思想汇报材料,断章取义,无限上纲。1924年退党之事,终于被翻出来,不仅是右派,而且是叛徒。张若名想不通,找总支书记谈话。当得知下午还要继续批斗,自由表达的权利被剥夺,人格尊严将丧失殆尽,中午,她便投河自尽了。在北京开会的杨堃,收到“张若名病重”的电报,立刻赶回来,只看到桌上摆放着一罐骨灰,家里被抄得乱七八糟。

  张若名死后,云南大学立即召开了对她的声讨大会,民盟也随即将她除名。直到改革开放,儿子杨在道从劳教所出来,得知邓颖超当年询问过母亲自杀之事,便上书邓颖超,请求她帮助为母亲平反。邓颖超很快答复,并给云南大学党委写了信,这才有那份《关于张若名同志的政治历史结论》。结论最后写道:“在1958年云南大学的‘交心’运动中,由于没有严格执行党的政策,对张若名同志施加种种压力,以致造成了张若名同志不幸溺水而死的严重后果。经复查,张若名同志一生为革命、为人民做了许多有益的工作,政治历史清楚,无重大政治历史问题。”

(0)
当前新闻共有0条评论 分享到:
评论前需要先 登录 或者 注册
全部评论
暂无评论
查看更多
实用资讯
24小时新闻排行榜
中国涡扇发动机成全球导弹心脏 美俄乌都要
谁是内鬼?伊朗革命卫队已遭灭顶
奇迹!朝鲜事故舰修复成功再次下水
052D降格成护卫舰?暗示下一代通驱吨位激增
中国央视近距曝光枭龙最新型号
48小时新闻排行榜
中国涡扇发动机成全球导弹心脏 美俄乌都要
谁是内鬼?伊朗革命卫队已遭灭顶
奇迹!朝鲜事故舰修复成功再次下水
052D降格成护卫舰?暗示下一代通驱吨位激增
中国央视近距曝光枭龙最新型号
福建舰与郦道元舰同框 或将有若干次的海试
6名核心人物被定点清除 伊朗为何防不住?
伊朗再遭重创!它为何连核专家都保不住?
俄军火药厂成废墟 200种弹药链全面崩断
中国对美国留了这一手
热门专题
广告服务 | 联系我们 | 关于我们 | 网站导航 | 隐私保护
Jobs. Contact us. Privacy Policy. Copyright (C) 1998-2025. Wforum.COM. All Rights Reserv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