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西时间下午1点40分，美国国务卿蓬佩奥在加州发表题为《共产党的中国与自由世界的将来》的演讲。蓬佩奥的对华关系演讲之所以引人注目，其原因在于：第一，中美关系近期急剧恶化，例如美国出台《香港自治法》和取消香港特殊关税区地位；制裁新疆陈全国等官员；否定中国在南中国的主权主张；起诉中国黑客；关闭中国驻休斯敦总领事馆等。中美关系已经降到建交以来的冰点，甚至可能发生断交和局部战争。第二，美国政府官员已经发表了一系列对华关系演说，包括联邦调查局局长克里斯托弗雷、美国国家安全顾问奥布莱恩、司法部长巴尔。蓬佩奥的讲话无疑带有权威性和总结性。第三，蓬佩奥的演讲地点较为特殊，它是开启中美关系大门的前总统尼克松的图书馆。蓬佩奥的演讲是否意味着中美关系的大门也要在这里关闭呢？总之，外界普遍认为，蓬佩奥发表演讲将会是中美“新冷战檄文”。

蓬佩奥还在演讲会上介绍了六四学生领袖王丹和中国民主先驱魏京生。蓬佩奥在演讲中说了些什么呢？我认为主要内容有两个方面：

一是正视中国威胁

蓬佩奥指出，“我们将一系列发言结合起来，目的是要确保美国民众明白，中国共产党对我们在美国这里的根本生活构成持续及严重的威胁”。面对中国威胁，川普政府已经开始“真正实质的回应，以重塑美中关系，令美中关系从根本上对美国人、对在美国的中产阶层工人更公平和对等。”“与中国盲目接触的旧模式肯定不会成功。我们不能继续这么做。绝不能恢复这种模式”川普政府现正带领新的对中国政策，建基于更符合美国价值和原则的关系。蓬佩奥指出，2022年是时任美国总统尼克松访华、中美关系逐步正常化50周年，但他表示，“与中国盲目接触的旧模式根本做不成事。我们绝不能延续这个模式。我们决不能重回这个模式。”

蓬佩奥说：“他（习近平）的意识形态决定了他数十年来对中国共产主义全球霸权的渴望。美国不能再忽视我们两国之间政治和意识形态的根本不同了，就像中共从来也没有忽视它们一样。”蓬佩奥表示，中国领导人“习近平总书记是一个破产的极权主义意识形态的真正信仰者”，相比任何“敌人”，共产党“对中国人民诚实意见的恐惧超过对任何敌人的恐惧”，美国“也必须接触中国人民并赋予他们力量”。川普总统“已经表示‘够了’。我们不会允许这种情况继续发生下去。”

二是呼吁中国人民和民主世界联手改变中共

蓬佩奥说，不能把中国看成一个正常的国家。中国的企业没有真正的董事会，例如华为。中国的留学生也不都是真正的学生。休斯敦总领馆就是中国在美国的间谍中心。我们最重要是要有战胜极权的信念。尼克松曾说中国不能改变，世界就很危险。对待中国，不要相信中国说了什么，而要看它做了什么。

蓬佩奥呼吁中国民众和美国的盟友联合起来，改变中共的行为和方向。他说，我们正在就中国共产党如何改变制定出明确的要求。当他们没有做到时，我们将采取行动，保护美国人民，保护我们的国家安全，并保护我们的经济和就业。蓬佩奥呼吁盟国和中国人民与美国合作，共同改变中共的行为。他说：“我们，全球的自由国家，必须以更有创造性和自信的方式引导中国共产党改变其行为，因为北京的行为威胁到我们的人民和我们的繁荣。”自由世界面临来自中共前所未有的挑战，前苏联是相对封闭的，中共的影响遍及全球。如果我们不能改变中共，将会被中共改变。

以上是蓬佩奥演讲的主要内容。在这里，我回答两个观众朋友们关心的问题。第一个问题：

为什么蓬佩奥要选择尼克松图书馆演讲？

《华盛顿时报》指，在这一纪念叩开美中建交大门的地方演讲，将突显现任总统川普对北京新的和更强硬鹰派立场。美国前总统尼克松于1972年接受当时的中国总理周恩来邀请访问中国，并于中南海与毛泽东会面，成为美国史上第一位访问中华人民共和国的美国总统，此次访问被视为美中邦交正常化的重要时刻。美前总统尼克松正是结束美中全面对抗与冷战关系的最重要人物，尼克松推动了美国与中共于1979年建立全面外交关系，大幅改变当时的冷战格局。蓬佩奥在纪念前总统尼克松的博物馆内，再次把美国与中国大陆的关系推向“新冷战”状态，历史的转折变化将令许多人感到意外。公民力量发起人杨建利博士认为，美国国务院将蓬佩奥的演讲安排在尼克逊总统纪念图书馆，其隐含的意义非常强烈。过去40年中美关系基本上是基辛格的基调，演讲选址透露美国将改变国策，显示要与自尼克逊和基辛格建立的中美关系进行彻底切割。

我的看法是，首先蓬佩奥出生在加州，尼克松图书馆也在加州。其次，蓬佩奥的解释是尼克松认为，中国不能改变，世界就很危险。蓬佩奥的演讲就是要重新界定中国和与中国的关系，那就是改变中共的极权主义路线，保卫美国和世界和平和自由。再次，尼克松通过与中国建立友好关系，改变了中国。现在中国强大了，习近平的极权主义已经成为世界的威胁，必须改变中国共产党，使它融入世界文明。所以，尼克松和川普都是在改变中国。

第二个问题，为什么美国突然关闭中国休斯敦总领事馆呢？

蓬佩奥的解释是休斯敦总领馆早已成了中国的间谍和窃取知识产权中心。但问题是，关闭总领馆这种事情就连冷战时期，美苏对抗都没有发生过，却发生在了中美之间。这是否意味着美国借此拉开与中国的新冷战序幕呢？有分析人士认为，领事馆事件的指标性并没有这么重要：“如果要用冷战来做比较，重要的不是领事馆事件，而是香港。香港发生的事情，非常类似于冷战时期柏林被分割的事件。”也有学者认为，川普政府关闭领事馆有明显的选举意图，但他不认为这对川普的选情会有帮助。“美国选民主要还是看经济生活，外交关系从来都不是总统选举中的主要问题。到9月份总统候选人辩论的时候，可以看到主要还是减税、经济复苏等问题。”兰德公司的哈罗德则指出，关闭领事馆或许表明川普政府出于选情的需要有过度打中国牌的嫌疑，但中国政府近年来种种侵犯人权的行为与国际社会的价值相悖，这种行动又有其合理性。

我的看法是，关闭休斯敦领事馆的真实原因或许涉及美国机密。但它是一个标志性事件，让中美关系滑向断交的边缘。它表明了川普政府的态度和决心，美国不仅可以与中国脱钩，而且可以断交，甚至爆发战争。为什么川普现在要将中美对抗升级到如此严重的局面呢？我个人猜测，它与中南海的权斗相关。我们会发现一个不正常现象，那就是中美关系恶化到这个地步，未见中共元老出面斡旋。这表明，习近平尽管掌握了军权，但没有民心，而习家军有没有威望。习已经是一个孤家寡人。中共党内反习势力与美国是直通车，他们或许为了保护自己和家人生命、财产的安全必须放手一搏。习对大家都太危险了。休斯敦领事馆事件让中美关系恶化，其实是在逼习下台。蓬佩奥关于“盟国和中国人民与美国合作，共同改变中共”的话是否话里有话呢？

现在，我们总结一下。蓬佩奥的演讲标志着以美国为首的民主国家将与中国展开全方位的对抗，他们将不再妥协和退让，将采取一致行动打击中国的扩张和侵犯人权的行为，迫使中共改变，结束暴政。美国将中共与中国与中国人进行区分，从而孤立中共。这是不是新冷战的标志呢？我认为它比新冷战严重多了。冷战必须有阵营，而中国是孤家寡人。中国的经济具有很高国际依赖性。现在不是冷战，而是国际社会群殴流氓中国。

纵观近年来中美关系的急剧变化，我们不由叹息，双方从贸易争端开始一步步丧失互信，走到了互不相让、针尖对麦芒的中美全面对抗时代，并最终形成中国被世界孤立的结局。习近平对中国的国情、民心和世界形势判断都出现严重错误，开始走向新极权主义之路。他对内通过政治高压和意识形态宣传对社会进行全面控制，对外通过金钱外交、大外宣以及军事威胁改变世界秩序，与美国争夺世界领导权。但他没有意识到当今中国人历经几十年的改革开放，大多数赞同普世价值和宪政制度，民心已变；没有意识到马克思主义早已被世界抛弃，自由、民主和人权已是世界文明潮流；没有意识到中国经济增长光鲜的外表下早已危机四伏，至今还有6亿人月收入不足1000元。我们可以说，中美两国分道扬镳是必然的，极权中国最终会成为文明世界的敌人。

作者：张杰（法学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