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律宾总统杜特尔特已经于当地时间9日抵达了越南砚港，并定于下周一（13日）与美国总统特朗普会面。由于在竞选期间杜特尔特曾被称为菲律宾的“特朗普”，因而两人的会面格外引起外界的关注。不过，更让人关注的却是杜特尔特在临行前所说的一番话。他表示，他打算在峰会上提出南海主权争端问题，并且想问清楚：中国到底想要干什么？众所周知，杜特尔特一年多来一直避免谈及这个问题，然而，他为什么却在这个时候突然提起这一敏感的问题呢？

老杜所说的和所做的是矛盾的！

在启程前往越南出席今年的亚太经合组织峰会之前，杜特尔特向媒体表示说，现在该问问中国在南中国海的真正意图到底是什么，是否会继续允许东南亚国家在这个有争议的战略水域进行自由航行。杜特尔特的这番话顿时引发外界的高度关注和解读，因为在事实上，杜特尔特在过去执政一年多来一直避免谈及这个问题，并将非法仲裁案搁置一边。这一相对低调的做法为菲律宾获得了来自中国的大量投资，中菲两国关系也明显改善。然而，老杜却为什么突然在这个敏感时刻提及这一敏感的话题呢？毕竟亚太经合组织第25次领导人非正式会议即将开幕，在这样的场合讲出这样的话注定会引发不同的解读，也会被有关方炒作利用。

而就在几天之前，杜特尔特的另一个做法却与此南辕北辙。原来，菲律宾军方从今年8月份开始秘密修建一处中国称之为“敦谦沙洲”的礁石（菲方称为Sandy Cay），欲将其打造成一处临时的海上避风处，为过往船只提供方便。这个面积很小的沙洲位于菲律宾实际控制的中国的中业岛附近，两处相距大约4公里。菲律宾国防部长于11月8日宣布说，菲方的修建举动遭到了中国的抗议，随后，菲总统杜特尔特下令停止在这处争议海域的施工行动，并立即撤回施工人员。

杜特尔特总统下令停止施工，意在避免不必要的外交摩擦，这一（停工）决定显然有利于南海局势的持续稳定，这也是中方所乐意看到的。而他临出发之前的这番言论却多少让人摸不着头脑。何故？

他到底出于什么样的战略考量？

杜特尔特在竞选总统期间就被人们称之为是菲律宾版的“特朗普”，意即口无遮拦，我行我素，那么，他说出这番话是信口开河，还是含有某种战略上的考量？其真实意图又到底是什么？

美国智库兰德公司亚太政策中心副主任斯科特·哈罗德对此分析说，在前往出席亚太经合组织领导人会议之前发表这样的讲话，杜特尔特有着向美国示好的含义，似乎意在增加自己及菲律宾在美国人面前的分量。他认为，由于有多个国家共同参加亚太经合组织峰会、东亚峰会和东盟峰会，且菲律宾还是其中部分峰会的东道主，杜特尔特在这样的重要场合提出这样的问题则能够使他更加容易争取到更多的利益和好处，这似乎通常是小国一个比较明智的战略选择。

其次，利用这一机会向菲律宾国内展示自己足够爱国，从而回击菲国内极端民族主义和政治反对派对他的攻击，因为道理很简单，如果要将自己塑造成为一个爱国者，那么就需要在口头上努力维护菲律宾的主权要求，让攻击者闭嘴。

此外，也有分析指出，现在菲律宾南部的小城马拉维已经从极端组织“伊斯兰国”的手里完全收复，而菲政府和反对派武装组织——“摩洛解放阵线”的和平进程也开始取得重要进展，因而，或许杜特尔特认为现在是必须维护菲律宾海洋权益的时候了。

老杜未来还会有怎样的举动？

而就在本周，中国和菲律宾海警在北京举行了首次工作会晤。今年2月间，两国正式成立了海警海上合作联合委员会，并计划于明年上半年举行舰船互访，开展海上联合搜救等一系列海上演练，以推动双方的战略互信。

与此同时，菲律宾国防部长洛伦扎纳于本月8日表示说，菲中两国将会协商制定一份重要的军事备忘录，以避免未来在海上出现任何可能“误判”的事件。他说，希望今年年内能够顺利启动谈判。他强调说：“实际上，（海上）随时可能发生任何事件，因此我们希望在一线的指挥官有章可循，从而避免发生任何可能的冲突。”上述这一切明确表明，当下的中菲关系仍为一种良性的互动，完全有别于前阿基诺三世政府时期的做法。

但最为关键的则是几天之后杜特尔特与特朗普的会晤，这是两人间的第一次相见，他们之间多少有些惺惺相惜。事实上，正是因为两人有许多共同之处才使杜特尔特有着“菲版特朗普”的称谓：他们两人个性接近，且都强烈反对建制派，而且还都曾显示出对特朗普的前任巴拉克·奥巴马的强烈厌恶。就不知他们的会晤是否会谈及南海争端、如何谈及，以及是否会涉及到中方等，因为这是判断杜特尔特政府未来对华政府走向的一个重要的风向标。但愿老杜在特朗普提及南海争端时将会选择口是心非，敷衍一下了事，而继续着力推动中菲友好合作，为两国人民的利益谋福址。（作者系中国—东盟研究院研究员、副教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