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尼拉时间12月12日，菲律宾各大主流媒体纷纷披露了该国向中国购买武器的相关事宜。伴随着这一消息得到了其总统杜特尔特（Rodrigo Duterte）的保证，这也是美国和菲律宾签订无限期的《美菲共同防御条约》后，中国第一次将武器出售给马尼拉方面。

对分析人士来说，中菲这一局面显然造成了巨大的反差：几个月之前中菲还因南海仲裁案尖锐对立，如今中国武器即将进入菲律宾。不可否认，杜特尔特很可能是在中美之间搞平衡，通过购买中国的武器“给美国看”。但这对于北京来说也是一个借助菲律宾的角色松动，在动态环境下构筑南海新平衡的机会。

突如其来的军火合同

对长期以来关注菲律宾的分析人士来说，该国新任总统杜特尔特就任后采取对华友好态度并不稀奇。但是，当他于12月11日突然宣布菲律宾将选用中国武器时，外界还是大为惊诧。毕竟自1951年以来，伴随着美菲两国签订无限期的《美菲共同防御条约》，这使得他国很难在防务领域对其产生干预。毫无疑问，军售在两国关系中具有象征意义，对于中菲尤其如此。

据悉，杜特尔特是11日晚间发表这一讲话的，其演讲单位是在菲方用以应对中菲交界海域的“吕宋岛北方司令部”。这一细节随后被《菲律宾每日问询者报》等主流媒体于12日公诸于众。杜特尔特表示，菲律宾军方已经派员前去接受这批来自中国的军火，而北京更试图通过以“25年期贷款协议”作为菲方接收这批以轻武器为主的装备的条件。以至于杜特尔特本人特别强调此举近乎于“免费”。

很快，这一消息也得到了来自北京的认可。中国外交部发言人耿爽12日在记者会上就回应称“已看到相关报道”，更强调“随着中菲关系的改善，中方愿同菲方恢复并加强两国在各个领域的交流与合作”。这种局面的出现或许就意味着中菲之间的互信已经到达的一定程度，否则一旦菲军用中国军火应对中国民船，那就将成为一种难以想象的尴尬局面。

杜特尔特加强对华合作（图源：新华社）

目前，菲律宾媒体对于这一消息反应良好。《每日问询者报》认为，与前任不同，杜特尔特选择与中国友好，这是他所称的政府奉行独立外交政策的一部分。加之杜特尔特曾对一批中国商人和官员称自己决定在“军事和经济上”与美国分道扬镳。这很令中国东道主高兴。

与此同时，《马尼拉公报》也认为，杜特尔特上任后采取了不同于前任的对华政策，而采购武器这一最新发展显然是菲中关系进一步改善的又一个信号。这对于近期在南海加强其行动的北京来说，更具备更为突出的意义。

构筑南海平衡的新起点

事实上，对菲律宾这种进出口均依赖外界的国家来说，中国早就显出了他超过任何一方的体量：约有21.5%的菲律宾货物出口中国内地及香港地区，其进口货物的16.2%也依赖中国，这一额度远超美日。在此背景下，随着菲律宾政要亲自出面要求和中国进一步加深关系，这也使得马尼拉修复与中国的关系其实并不值得惊讶。在马尼拉与华盛顿呈现关系松动之际，北京也就得到了利用这种局面构筑其南海平衡的机会。

说到底，和所有大国都做朋友，这大概才是杜特尔特最想要的菲律宾外交关系，这样的外交最有助于他在国内完成禁毒大业，开展菲律宾基础设施建设，实现民生的大幅度改善。在美国反对菲律宾大规模“禁毒”，中国却已经向菲律宾提供总额90亿美元的低息贷款，进而协助其港口建设、禁毒等行动之际，以轻武器支援马尼拉方面的禁毒斗争，进而对近期曾遭遇恐怖袭击的杜特尔特给予支持，就成了中国在菲律宾的绝好机会。

的确，根据菲律宾国防部的最新消息显示，该国与中国的武器协议现在还没有时间表，细节还未完成。但问题在于，菲律宾当前购买装备的主要诉求在于应付国内“治安战”，这就让中国向其交付轻武器并不会因此面对更多的压力。

当下，菲律宾渔民已经在中国渔政船的监管下得以前往黄岩岛海域作业，这一点是阿基诺三世时期于美日背书下仍难以做到的。但杜特尔特通过与中国恢复关系就已经实现了这一目标。这对于寻求南海平衡局面的北京来说也是难得的。

不可否认，就当前局面来说，美国作为域外有实力的大国，他拉拢东盟国家要比中国更有优势。但中国仍有必要为巩固杜特尔特所带来的外交政策变化而采取积极行动。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北京的南海新秩序或许就将由这份军火合同而孕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