资料图：科索沃战争中，美军F-117战斗机被南斯拉夫军队的SA-3防空导弹击落。

　　美国《外交政策》网站1月2日报道称，苏联解体和“9·11”事件之间的那段岁月，基本上被认为是历史中无足轻重的一部分。美国军事干预科索沃后留下的微弱影响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它被认为是一场短暂而成功的低风险战争，即便人们记得它，印象也是感觉其无足轻重——美国人很少记得它，尽管今年3月就是这场战争20周年了。

　　然而报道认为，这种想法是错误的。科索沃战争虽然持续时间很短（只有3个月），但它的意义并不小。甚至可以讲，它是国际政治的一个重要转折点。

　　1999年3月，时任南联盟总统米洛舍维奇的军事力量与科索沃阿尔巴尼亚族叛乱分子的战火越烧越旺，科索沃难民大量涌入邻近地区，西方国家也卷了进去。当米洛舍维奇驳回谈判解决的要求时，北约动用了武力。经78天轰炸，南联盟部队撤出，北约地面部队进入了科索沃。

　　这场战争开启了一场持续至今的关于人道主义干预的讨论。近几年关于军事介入叙利亚和利比亚的政策辩论，其实就是最早发生在巴尔干半岛的问题的再现。

　　当时，英国首相托尼·布莱尔公开宣称，（北约）对科索沃的干预行动是“一场善良与邪恶、文明与野蛮、民主与独裁之间的战斗”。但真相远非那么单纯。北约武力干预最终变成了支持科索沃解放军（KLA）——美国在那之前已将其定义为恐怖组织。该组织为完全独立而非华盛顿赞成的有限自治的目标而战。美国官员心里非常清楚这种道德言辞下掩盖的风险，实际上美情报机构私下里就发出过警告：科索沃解放军试图挑动塞族屠杀，希望以此为由说服北约支持其独立。

　　报道认为，科索沃战争也提出了有关北约军事价值的新问题，而这个问题直到现在仍引起很大反响。

　　北约的欧洲成员甚至从最初阶段就努力阻止这场战争。当北约时任最高司令官韦斯利·克拉克将军1998年7月向盟国通报美军起草的计划（包括通过轰炸贝尔格莱德追捕“蛇头”）时，心神不安的欧洲官员就认为该计划“过大，太吓人”，要求必须加以限制。最后北约确定只轰炸科索沃境内的少数军事目标，而且欧洲各国政府首脑坚持这些空袭目标前要经他们批准。

　　报道称，在战争开始2个月后美国坚持改变作战策略——转而轰炸深入塞尔维亚领土的目标。到战争结束时，美国实施轰炸的架次占到北约全部轰炸架次的三分之二左右，同时还承担了大部分侦察、空中压制和精确打击任务。

　　报道指出，对美国来说，北约对科索沃战争的贡献主要是在政治方面。但在军事方面，欧洲盟军基本上是可有可无的。这一经历为后来美国推行单边主义奠定了基础，包括小布什政府在入侵伊拉克之前决定放弃寻求北约支持，以及特朗普总统对欧洲在自身防卫上过度依赖美军发出了直截了当的威胁。

　　科索沃战争也预示着大国政治的回归。尽管俄罗斯过去一直是塞尔维亚的盟友，但在寻找危机解决方案时，克里姆林宫最初是把自己定位为西方的合作伙伴，俄罗斯外交官甚至与西方同行通气，虽然他们照样会否决联合国安理会通过战争的任何决议，但不反对空袭。正如美国外交官理查德·霍尔布鲁克所言，“对他们来说，一切都是为了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