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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鲜长津湖大战美军生还者评价志愿军:不如日军善战
www.wforum.com | 2009-09-02 20:42:50  中国历史 | 0条评论 | 查看/发表评论

    美国人写的朝鲜战争系列3:长津湖的严冬

    访问长津水库战斗生还者和作家—美国陆战队员李.伯奇

    1950年,当陆战队拼命杀出中方埋伏圈时,朝鲜遭遇了其20世纪最严酷的冬天。战场上的人也随之遭殃。

    美国陆战队员李.伯奇二战时在菲律宾的湿热丛林中作战,并在战斗中负伤。他在1945年12月13日回国,圣诞节前夜回到衣阿华州家中,当地气温零下34度。他不知道五年后他要作为陆战步枪连的排级中士重返战场,在北朝鲜的严寒中战栗。

    伯奇写过两本书。第一本书《在地狱中集合》1963年出版,描写朝鲜战争,包括釜山防御战,仁川登陆,重夺汉城,和长津水库战斗。他1987年的第二本书《天皇的客人》是前战俘弗兰克.普罗姆尼茨上士的故事,他在巴丹,克雷多尔,死亡行军,战俘营和日本“地狱之船”的恐怖中幸存。第二本书被新墨西哥州巴丹纪念馆图书馆收藏。

    关于长津水库战斗和其中英勇事迹的文章已有很多,但关于战士们的感觉的文章不多。伯奇接受一家杂志采访,讲述了所谓长津精英(Chosin Few)的故事。

    记者:里根在其总统就职典礼上称长津水库战斗是战争史上的经典战斗之一。我想你同意这种说法。

    伯奇:美军打过许多血腥残酷的战斗,但长津之战是一支小而纪律严明的军队战胜了有压倒性数量优势的顽强之敌和严酷天气的经典战例。严酷的天气以及我们击退了六个中国师这一点使得长津战斗与众不同。长津之战后,我遇到了一位随美陆军参加了二战凸出部战役(二战中德国最后一次战略进攻,美第101空降师被数个德军装甲师包围,101师死战不降,巴斯通是其战场)的陆战队员。他说他一直认为不会有比凸出部战斗更艰难之事,但长津战斗使他改变了想法。

    记者:你认为长津战斗在陆战队史上有独特地位吗?

    伯奇:在我参加陆战队时,陆战队员被称作“老布雷德”。现在长津生还者被称作“冷布雷德”。如果你与那样的战友一起有过那样的经历,你们会结下深厚的友谊。就天气而言,长津比美军其它战斗要糟糕得多,而在知道不会有部队救援我们(就像在巴斯通的情况一样)之后情况变得更糟。我们要想离开,全要靠自己。

    记者:有文章将长津战役与二战塔拉瓦战斗(美日太平洋诸岛争夺战之一)相提并论。那一仗也有大约15,000陆战队参战,伤亡大概也有7,000。你怎么看这两仗?

    伯奇:两者有可比之处,但在长津我们还要与天气做斗争,而且我们不是攻击一个岛,而是处在防御地位—被六个中共师完全包围。仅此一点,就使长津独树一帜。长津总是让我想起很久以前的斯巴达人的温泉关保卫战!

    记者:你对长津战役的最强烈的记忆是什么?

    伯奇:1965年,我去弗吉尼亚拜访路易斯 B.“胸脯”普勒中将,我们握手时他说的第一句话是,“你解冻了没有,中士?”事隔15年,他提到的第一件事是寒冷。我们都记得被杀的伙伴,敌军成群结队的进攻,漫长危险的徒步突围,但我相信在我们想到这一仗时,最先想到的是寒冷!在温度计降到约零下40度的战壕里的漫长夜晚是难忘的。当我撤出古土里,在日本的一所海军医院醒来时,我对自己说:“请再也不要让我去那样冷的地方了!”

    记者:很难想象在那种寒冷中的战斗。

    伯奇:当时我前胸的口袋里有一支自来水笔,墨水结冰,笔裂开了。我们水壶里的水都结冰了。我们必须不时拉动M-1步枪枪栓以防被冻住。站岗时要不停地跺脚扭动脚趾保持血液循环。风把脸吹得生疼,风雪抽打着双眼,寻找敌人时视线模糊。无论白天黑夜,冷极了!

    记者:最低气温是多少?

    伯奇:一个早晨有一个团指挥所中的温度计降到了零下54度。一天早晨吃麦片时,上面浇了热牛奶,我走了30英尺左右坐下来想吃的时候,牛奶已经在我的饭盒中冻硬了。我回国后读到资料称,北朝鲜1950-51年的冬天是1888年首次记录来最冷的。在夜晚的漆黑低温中待在战壕中等待敌人进攻真是恐怖。严寒像刀子一样刺骨。

    记者:你们如何生存?

    伯奇:雪很厚,风雪中常常很难看得清。寒风扑面。中国人占据地形优势,当我们碰到路障时,必须穿过他们精心布置的火力区。前进速度很慢,伤亡迅速减少我们本来就少的部队。道路两边的侧卫部队,在齐臀的雪中跋涉,疲惫不堪。遇到路障时,我们要想法攀越绕过阻挡我们的中方火力点。他们的轻武器很猛,自动武器从前方和道路两边的高地打来。当路障被清除时,我们必须站住或趴在路边,这时会真正感到严寒。好像在走路时没感到有多么冷,但停下来就会被冻僵。我在衣阿华的暴风雪中长大,但我从没见过长津那样的冬天。你能相信下雪时打闪吗?我就多次在雪中见到了闪电。我们总是盼望天晴。雪停天晴时,我们的“战场平衡器”F4U海盗战斗轰炸机会给我们支援。卡车上的伤员许多都有冻伤。一次我看着一辆卡车后部的伤员无奈的躺在那里;把他们带到安全之地的欲望使我们重新有了动力。

    记者:步行的伤员要参加战斗吗?

    伯奇:是的,我见过一个陆战队上尉,一只眼蒙绷带,一条裤腿破烂不堪,手拄一根迫击炮瞄准杆,走在部下的前面。我还记得一个年轻的陆战队员被弹片打在脸上,卫生员给他治疗时,一挺中国机枪开火,两人四周的积雪和泥土乱飞,这个伤员只是向山上挥了挥拳头,嚷道:“你们想杀我就杀,但是别想把我吓死!”

    记者:问个无聊问题,在这样的天气中你如何方便?

    伯奇:这不是荒唐问题,你也不是第一个这样问的。我们要一直等到下午3点左右“白天的热量”,然后尽力解决。

    记者:这么冷如何战斗?

伯奇:不容易。有时用步枪射击时手指会疼痛。枪膛射空,要迅速再压进一个弹夹,成百上千的敌人正在冲过来。但手指太冷了,一次又一次地努力把弹夹压入步枪。太难了,而敌人正在靠近。这样的事夜复一夜。

    记者:你们用来战斗的全是步枪吗?

    伯奇:我们的自动武器许多都被卡住了。榴弹炮必须不时射击才能正常工作。所有车辆都要一直运转才不会冻住。一旦熄火可能就无法启动了。我见到我们的一辆坦克刹车被卡住,在冰冻的道路上打滑,连乘员一起摔下山。午夜,卡车或武器载运车在道路冰面上翻倒,伤员死去或再次受伤,看到这些时令人非常难过。中方的机枪子弹在四周乱飞,拼命扶起伤员在其他装伤员的车上给他们找个地方,这是我无法忘怀的噩梦。

    记者:你个人会因为你们在长津被困而责怪谁吗?

    伯奇:是的,我要为我们所处的困境,责备第十军的高层和麦克阿瑟的司令部。许多星期前,陆战1师就报告在山中发现中国军队。我们杀了一些也俘虏了一些,但那些“后方的家伙”不相信我们的报告。有一个团长要求第十军军长自己来看看。我们的临时俘虏营中就有几个俘虏。陆战1师师长史密斯将军对于让他的师散布在一条40多英里长的山区道路上表达过不满。应有一个步兵师及其补给部队随行增援。我们在一条山区道路上分散得太远,离最近的援兵有大约50英里。我们当时受陆军第十军指挥,因此我要为我们的苦难而责备其军长爱德华.阿尔蒙德少将及他的参谋部。他把由第7师一部所组成的第十军特遣队派到长津水库东岸,而没有适当支援或联系手段,这支部队实际上被消灭了。

    记者:在这次灾难中,麦克阿瑟将军起了什么作用?

    伯奇:日本高层官员之前已向麦克阿瑟讲过,不要在那片山区发起冬季作战。他们统治过朝鲜多年,了解让陆战1师和陆军第7师的一部孤军深入长津水库附近的著名“突出部”是多么危险。

    记者:战斗中医护人员表现如何?严寒肯定对他们有影响。

    伯奇:医务兵和医生一如既往地出色。那些海军医护人员不得不在恶劣条件下实施救护和动手术,被打死的可能性很大。好几次,中国士兵渗透进来,在医疗帐篷上撕开一条大缝,想要进来,杀死所有碰到的人。在古土里和下碣隅里之间的道路上,敌人的机枪猛扫了一辆救护车,我们团的一个牧师,他的副手和车上的伤员被杀。医护人员都是英雄。他们要冒不间断的射击。卫生员必须把注射器绑在腋下以免药水冻住。他们把吗啡安瓿瓶放在嘴中以防结冰。一个卫生员告诉我,“割破那些衣服暴露伤口时手会被冻僵”。我要提到一件事,因为天太冷,受伤时血不会流出来。血被冻住,救了许多陆战队员的命。

    记者:你对师以下指挥官怎么看?

    伯奇:我们的指挥极其有力。军官与士官是二战老兵,甚至预备军官和参谋士官也经过战斗考验。经过釜山防御,仁川登陆和重夺汉城的年轻人都已是老兵了,部队里还有预备役年轻士兵,他们许多人都没有战斗经验,但他们服从指挥,发扬了陆战队传统。不过疲劳还是逐渐影响我们。每当我们趴下再站起来时,花的时间越来越长。在长津战役后期,我非常疲劳,当我发出命令后,我要求部下重复,因为我不能肯定我是不是真的下了那条命令。陆战队二战老兵戴维.邓肯当时在长津做“生活”杂志的摄影师,他问一个士兵,若有愿望的话会是什么,那个人回答“给我明天。”这就是长津的生存之道。新的一天开始时活下来,然后祈祷明天也能活下去。

    记者:你们何时意识到陷入了埋伏圈?

    伯奇:当我们营的一辆邮递吉普闯入一个敌军路障,回来时满是弹孔之时。之前已经有人告诉我们,我们被六个中国师包围,但在那辆吉普回来前没人相信。

    记者:你曾有过打不下去的感觉吗?

    伯奇:我从未感到我参与的是一场无望的战斗。回国后我在报纸杂志上读到过受困的文章,但在长津我充满自信,我是美国陆战队员,和陆战队在一起。如果山谷下的陆战1团第1营,和陆军第3师无法突围与我们会合,我们就会突围去找他们。我当时不知道自己是否能活下来,但我知道中国军队困不住陆战1师。

    记者:陆战队员之间的关系很亲密吧?

    伯奇:是的,我们知道早上天亮时我们的伙伴会在我们身边—无论死活,他们都会在那里。陆战队的自豪感来自于自身的功绩而不是吹嘘。我们有兄弟情,要向陆战队那样跳出陷阱,否则我们根本无法离开。

    记者:听说陆战队甚至带走了多数死者。

    伯奇:没错。有些战死者我们无法接近,那里被敌军孤立层层包围,但我们带走了所有能找到的阵亡者。陆战队到达古土里后,那里是从柳潭里开始向南的大突围中的最后防线,我们埋葬了85名官兵。他们被埋在长津是因为车上要留出空间运重伤员。被我们埋葬的这些尸体在 1953年根据朝鲜停战协定被交还美国。后来遗骸按其亲属要求重新安葬。愿上帝保佑他们!

    记者:能谈些陆战队在这一仗中的经历吗?

    伯奇:这些事能写满你的笔记本。我的一个枪炮士官朋友一天夜里带12个人勇敢面对人数众多的敌军的猛烈机枪,迫击炮,手榴弹和轻武器火力,赶去支援指挥部。为此被授予海军十字勋章。下碣隅里防线内,陆战队准备迎接预计的敌军夜间攻击。文书打字员,厨师,卡车司机,通信兵,后勤人员,工兵,每个人都成了步枪兵。防线上照明弹照亮了中国士兵,他们穿过积雪覆盖的土地一波又一波冲来。手榴弹扔向敌军,机枪开火,迫击炮射击带去毁灭。最后我们与敌人拼了刺刀。我总是在想第二年春天时,长津地区会是什么样子。有人说陆战1师每死1人就要杀死40名中国士兵。对我来说这种说法有一定的可能性,因为我在天亮后战斗停止时见过堆积得象木料堆一样的中国士兵尸体。

    记者:这一定很残酷。

伯奇:我见过一个陆战队员坐在吉普车轮子后,子弹从前额穿过。他在去下碣隅里的路上被打中;他的吉普冲下道路,越过路堤停在一条小河边。中国人拿走了他的钢盔武器冬衣,扒得他只剩下冬内衣。

    记者:长津有许多死里逃生的故事。你见过吗?

    伯奇:我的一个手下的钢盔被打到了一边,子弹从另一边穿了出来。一天早上我看到一个陆战队员正吸烟,一颗子弹正好把香烟从他的嘴上打飞。我突然感到我左脚长统靴松了,一颗子弹打断了鞋带,我低头看时,我的水壶从腰带上被打掉。一天深夜我从睡袋中出来,刚走两步,一支冲锋枪开火,大约在我的睡袋上射了20枪。羽绒乱飞!

    记者:怎么看中国士兵?他们是好战士吗?

    伯奇:与日本士兵比起来,他们不是。他们试图纯粹靠人多取胜。我个人不认为他们是优秀战士,但他们特别守纪律且能吃苦。我们杀了如此多的进攻我们的中国士兵,使他们失去了战斗力。那支部队后来再未参加朝鲜战争。(实际上志愿军9兵团休整数月后重返朝鲜)他们受命消灭陆战1师,却被消灭。当然中国士兵有许多个人英雄举动,但总的来说他们靠人多优势。我无法忘记许多个夜晚的大规模敌军进攻。寒冷夜空中的喇叭声,中国士兵向我们的阵地一波波涌来时的叫喊声—这些场面和声音我永难忘记。放眼四望全是中国士兵在冲锋。这让我想到踢倒一个蚁丘,然后看着蚂蚁四处乱爬的场面。

    记者:激战多数发生在夜晚,对吗?

    伯奇:对,白天我们的部队沿道路南行,可以看到中国士兵云集在道路两边的山上。不时有狙击手打死一个陆战队员,然后我们会向山上还击,但大多数时间,敌军会等到天黑向我们进攻。中国军队的战术是在夜里最冷最黑时突然出现。以庞大的数量呐喊着冲击我们的阵地。我们总是听到在周围的山上传来一声喇叭,然后是我们右边的山上又一声,接着是左边再一声。真是吓人!一个漆黑无月的夜晚,我的一个手下叫道:“中士,这里有中国人!”我知道除非我们得到空投补给,我们的弹药很快就会用光。我大声回答:“如果你没有弹药了,就向他们扔雪球,但要在里边放块石头。”

    记者:你自己遇到过肉搏战吗?

    伯奇:啊,天哪,有过!我记得那个中国士兵一拳打在我冻僵的鼻子上。真把我气疯了,我抓住他咬掉了他的耳朵。真的,我咬掉了他的一只耳朵,然后杀了他。

    记者:肉搏战很多吗?

    伯奇:上帝,是的!中国士兵总是成群进攻,我们无法把他们全杀死。他们会越过一些阵地,我们必须要人对人地和他们打。这是最危险的战斗。在两星期中我们面对几乎无法打败的敌人拼命地日夜战斗。11天里有11人获得荣誉勋章。你能从中看出战斗的激烈。对陆战队员来说,获得荣誉勋章极其困难。

    记者:空中支援情况如何?

    伯奇:多数时间下雪,没有空中掩护。天晴时海盗型飞机干得很出色。他们一遍遍扫射轰炸敌军阵地,扔下汽油弹。有些海盗飞机在扫射时飞得非常低,我想它们在飞回航母和机场时在起落架上会带着积雪。我见过一个被我们的飞机扫射打死的中国士兵。可以看见子弹穿过原野在雪地上留下的道道平行的弹孔。他的夹衣里鼓鼓囊囊的露出两包切斯特菲尔德牌香烟和一双崭新的美国陆战队手套。我不知道那家伙扒了哪个陆战队员的尸体偷了这些东西。我走过去的时候踢了他一脚。

    记者:你们有空投吗?

    伯奇:美国空军使用费尔柴尔德 c119空投我们最需要的物资,包括巨大的桥梁组件,以重建一座在古土里以南被毁坏的桥梁。敌人炸毁了那座横跨在突围必经道路上的桥梁。建桥设备必须空投到古土里。空投后,工兵在敌人火力下重建了桥梁。如果那座桥没被修好,满载着伤员尸体和设备的车辆一辆也出不去。这座桥横跨一座深谷,道路一边是数千英尺的悬崖,另一边是数百英尺的绝壁。空投是天赐之物。在下碣隅里和古土里,天晴时飞机可以起降运走重伤员和冻伤者。几乎每个人都用补给品降落伞的绸子做了条彩色围巾。

    记者:对这一战的回忆总会困扰你吗?

    伯奇:不总是,但还是会回忆。我能忍受糟糕的往事,也珍视美好的回忆。我还记得一个陆战队员一只眼被打出来挂在脸上,他还是带领手下对敌人做了一次反击。这种英勇事迹在长津战斗很常见。我现在相信我对未来负有责任,让年轻人有机会了解过去的光荣。这很重要,不是对我,而是对未来的人们。

    记者:你希望年轻一代知道并记住你们在长津的经历吗?

    伯奇:绝对希望,我希望下一代不要忘记他们的父辈在北朝鲜的经历。不是我们的那些英雄事迹,而是要了解一群弟兄并肩与数量远超我们的敌军和严酷的天气战斗,作为一支战斗部队冲出长津。中国军队受命消灭陆战1师,但他们失败了。他们失败是因为我们是一个一流的整体,在我们内心有一些他们没有的东西,那就是陆战队精神。

    记者:这次访谈让你忆起往事,你是否希望我不要探访某些细节?

    伯奇:不,我不介意。那次战斗是对陆战队的考验。我们做了别人认为不可能的事,突围时带走了我们完整的旗帜,多数阵亡者,伤员,最重要的是,作为准备再战的战斗部队突围出来!

    记者:你如何评价自己?

    伯奇:我是幸存者。回忆那些没能生还的战友令我悲伤,知道我们做了正确的事也让我满足,自豪与哀伤交织在一起。我很高兴活了下来,但我失去了许多亲密的伙伴。我闭上眼睛就能看见那些衣衫破烂,被冻伤的陆战队员长途跋涉离开长津。参加过长津之战令我自豪。

    记者:讲讲掩护侧翼的任务。

    伯奇:任务艰难。离开主力部队走在山坡上,那里有中国士兵在黑暗中等待我们。可以不时听到汉语喊叫!这令人分泌肾上腺素。知道敌军就在身边令人精神抖擞头脑清醒。疲倦一扫而空。突然之间变得脚步坚定,警觉。然后又一句尖厉的中国话传来—可能是询问口令或是传令。这肯定是敌人。看不见敌人。然后他们向我们开火。一连串美军的咒骂,然后是还击。一次我们碰上了敌人一个班在山坡上一大块突出岩石上睡觉。短暂战斗后,多数敌人被杀;其中一个被刺刀解决在散兵坑里。有一两个人逃入了黑夜中。那些黑色的人影则继续在山路上行走。这就是长津的侧卫任务。

    记者:你看到的哪些行为你认为是杰出的英雄行为?

    伯奇:我们当时很少有人能说清英雄行为的特点。只有在事情过去后,在文明社会的舒适生活和自己安全的家中回忆时,目睹过的,有时是亲身参与的那些事迹,才有了英雄主义的特征。我们那时忙于为生存而战不能评估英雄行为。这是长津精英(Chosin Few)的特点—身为英雄时却不自知。懦弱行为很容易分别,因为很少见;英雄行为因为太普通而不易区别。我总是心怀敬畏的回忆长津和在那里战斗并死去的人们。我记得一个勇敢的迫击炮手。连队正在受到自动武器的扫射。那个人站起来暴露在敌军面前,以便让他身后35码远的迫击炮手把他当作瞄准杆。他在两个多小时里不停地站起来。迫击炮摧毁了许多目标。他的英雄行为使我们那天早晨能够突围。那个人没有得到勋章和嘉奖。另一次,一支巡逻队遇到敌军的凶猛火力从俯瞰道路的前方斜坡上射来。无法架设机枪,因为山坡太陡没有足够的射角射向敌人。我们的一个人躺在三脚架的前脚下面,抬起三脚架使机枪能够还击。机枪手只打了几个点射就吸引来了敌军火力。这个垫在三脚架下的年轻陆战队员太阳穴上被直接命中。这能证明一个年轻人的勇气。他也未获勇敢嘉奖。拖着冻僵的双脚一路杀回去本身也是勇敢行为,但无人因此授勋。把战争浪漫化是愚蠢的。我不同意战争伟大的说法。但是,必须要有一些自由的人,有信仰的人愿意为自由和那些信仰而战斗,并在必要时牺牲于它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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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国人写的朝鲜战争系列4:长津水库大战

    冻土地上的这一仗是朝鲜战争中最险恶的战斗之一。

——作者:迪尼克罗

那是1950年的感恩节,地点是北朝鲜的长津水库,夜间气温达到零下30度。土地冻结。下午4:30天就黑了,黑夜持续将近16个小时。即使对于美国海军陆战一师和陆军第7步兵师那些经过战火考验的军人来说,这里也是危险地域,他们之中的一些人参加过二战中最残酷的战斗。
五个月前的6月25日,北朝鲜人民军打破了持续五年的和平,进攻南朝鲜。美国总统杜鲁门与新建立的联合国一样,做出了快速果断的反应。美国海空军力量立即投入了战斗,地面部队在6月30日参加作战。麦克阿瑟将军受命指挥联合国军,这支军队由包括来自22个国家的战斗及医疗部队组成。

开始,人民军较为轻松地沿朝鲜半岛一路南下。但9月15日,麦克阿瑟发起了漂亮的仁川登陆,美国第10军深深地插入到敌后。陆战一师的登陆作战为盟军打开了胜利之门。陆军第7师登岸与陆战队并肩作战夺回了汉城。数星期内,北朝鲜军队被赶回了38线。

此时,美国与联合国的文职及军方领导层决定继续打到中朝边界鸭绿江,消灭北朝鲜政权,将南北朝鲜统一在韩国总统李承晚麾下。盟军一路追击,多数人相信他们能在圣诞节前回家。但拥有一支庞大的常备军的中国领导人不止一次地警告过,如果联合国军越过38度线,他们将会干预。

仓促应战

美国军队没有做好地面战争的准备。二战结束和原子弹登场后不久,陆军与海军陆战队做了遣返复员。装备预算削减。陆军的新角色是维和部队,到1950年6月时,装备差,不满员,训练不足。陆战队虽然同样缺少人员和装备,但还在继续战斗训练。
当陆战队和陆军准备越过38度线时,麦克阿瑟指令沃克中将的美国第八集团军沿朝鲜半岛西侧北上。麦克阿瑟将阿尔蒙德少将指挥的第10军一分为二,10月26日史密斯少将指挥的陆战一师在元山登陆,10月29日戴维.巴尔少将指挥的陆军第7步兵师在利原(Iwon) 登陆。第7步兵师作战准备最差,大量富有经验的军官和军士被抽调以增强首批部署在朝鲜的另外3个师。

虽然命令多次改变,陆战队的作战计划仍然是从长津水库的柳潭里向西北方向挺进,最终与美国第八集团军会师,并以钳形攻势将人民军切断。由第7步兵师的一部分组成的第31团级规模战斗部队将沿着长津水库东侧向北发起攻击。由索勒少将指挥的第3步兵师将防守元山和兴南地区,并保持道路畅通。

这些部队不得相互联系。第10军与美国第八集团军之间有一道山脉,而陆战一师和第31团级战斗队则被长津水库阻隔。战场指挥官们对于力量分散因而易受攻击感到恼火,但麦克阿瑟没有理睬他们的反对。

首次交火

11月上旬,中国军队第一次袭击了向北前进的联合国军。侦察机飞行员报告中国军队在鸭绿江边大量集结,到11月中旬,估计鸭绿江畔的中国军队达到30万之众,但麦克阿瑟没有重视这些报告。

开始的战斗激烈而短暂,中国人来得快撤回山里也快。中共军队的首轮攻击试探了联合国军的虚实,并在中国军队准备好发动更大攻势之前拖住美国第八集团军和第10军。中方的撤退战术诱使美军深入敌军地域。时间对中国人有利:美军在北朝鲜境内运动时,10月宜人的秋日已经转入严寒的初冬。

因对中国军队感到不安,史密斯小心翼翼地将陆战一师向北推进,保持部队之间的距离以免被分割,并储备了补给和弹药,沿陆战一师主补给线派驻部队以确保道路通畅。史密斯无视麦克阿瑟关于快速前进的命令,阿尔蒙德对此感到愤怒。

陆战第一团指挥官普勒上校负责守护主补给线,他的第一营驻守在黄草岭(Fuchilin)山口下的真兴里Chinhung-ni,普勒本人带领第二营驻扎在主补给线以北11英里的古土里;第三营负责支援位于长津水库最南端的下碣隅里的史密斯指挥部,

长津东岸,第31团级规模战斗部队

莫里中校的陆战5团在长津水库东侧保护陆战队的右翼,后被费斯中校的陆军32步兵团第1营换防。在向柳潭里进发与陆战7团汇合前,莫里向费斯通报附近发现敌军活动,并建议他收缩部队。

11月27日,麦克莱恩上校的陆军第31团级战斗队的更多部队抵达水库东岸。第31部队是为了尽快换防陆战5团而将所有可以动员的零散部队仓促混编而成。其中包括陆军第7师32步兵团第1营,31步兵团第3营,第57野战火炮营,及第31坦克连。31步兵团第2营始终未到达水库。

费斯带领他的营向前推进了很远以占据陆战5团留下的真空地带,但对一个营来说这块地区太大了。第31部队的其余人员在其南部设置了第二条防线。在敌军面前部队再次分散了。两条防线都很松散,但麦克莱恩计划到早晨发起第一次攻击。几乎无人忧虑当晚的危险局势,第31 部队的人后来回忆说他们当时并不相信那些关于中国军队的警告。

与此同时,史密斯继续从古土里向北前进,在下碣隅里建立了指挥部。他下令在下碣隅里和古土里的冻土地上开辟多个临时机场。他对于主补给线的严密保护和开辟临时机场的决定后来证明对于陆战队和陆军部队的突围至关重要。

第10军所不知道的是,远在朝鲜半岛西侧,一支18个中国师的庞大军队于11月25日袭击了美国第8集团军,几乎将其消灭。第8集团军在两天内全线撤退。但此时,麦克阿瑟向朝鲜半岛东侧的指挥官们隐瞒了这个情况。

中国军队的突然袭击

11月27日,重新结合的陆战5团和陆战7团开始从柳潭里向北攻击,并快速粉碎了敌军的抵抗。第7团指挥官小李森伯格上校派7团2营F连守卫大洞(Toktong)山口的高地。日后能杀出重围全仰赖这个陆战连的年轻指挥官巴伯上尉及其手下的顽强精神,坚守住了这个重要的关口。

是夜,这片北朝鲜山区气温降得极低,三个中国师吹响了军号、哨子和喇叭,袭击了湖畔的陆战5团和7团。史密斯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当晚,麦克莱恩的部队被惊醒,两个中国师突破了他们的防线。陆战队上尉斯坦福德曾是一位二战飞行员,他与四名陆战队员一起被派给费斯担任其航空战术管制员,在身边的其他军官非死即伤的情况下,他接过了A连指挥权。虽然不属于步兵,但他还是组织起A连抵挡敌人的进攻。

当麦克阿瑟获悉中国军队猛烈进攻的消息后,他于11月29日决定第十军撤退至兴南,而受到削弱的美国第八集团军应守住平壤。他迟来的命令被证明至关重要,在接下来的两个星期,海军陆战队和陆军部队为求脱身而陷入日夜的苦战。

全部被中共部队包围了,在柳潭里的陆战炮兵11团以及陆战5团和7团,大洞(Toktong)山口的F连,下碣隅里的史密斯部队,古土里的普勒部队,长津水库东侧的第31团级战斗队,无一例外。敌军深夜发起进攻,天亮后美军致命的近距空中支援到来时撤回山中。斯坦福德这样的前沿航空调度员使用电台引导空中打击。若没有海军,陆战队,空军飞机的轰炸,近距空中支援,补给和弹药空投,并将数千伤员撤离,第十军可能就完了。

第31特遣队持续遭到猛烈的火力攻击,伤亡不断增加。难以忍受的严寒和冻伤增加了痛苦。麦克莱恩受伤后被俘,之后有报告称他阵亡。费斯接过了指挥权。他是二战老兵但没有战斗经验,尽管如此,他的部下至今仍然认为他是一位有号召力的指挥官,竭尽全力让所有人都活着冲出去。

费斯的突围

经过五天四夜的持续伤亡,而援兵换防无望的情况下,费斯决定率领31部队杀出去。他电告下碣隅里的史密斯,要求支援。麦克阿瑟与巴尔也要求史密斯派遣一支部队援救31团级战斗队(此时已被称为费斯特遣队)。但史密斯的处境也好不了多少。在敌军不停的攻击中,他已把包括厨师和工兵在内的所有人都派到了前线。分兵向东支援可能导致丢失下碣隅里,这将意味着陆战5团和7团的灭亡。费斯要靠自己了。

费斯计划在获得空中支援后立刻突围。12月1日,云层使他的部队直到下午1点才出发,这时离天黑只有不到四个小时了。一开始突围很顺利,后来碰到了敌军路障,遭遇到猛烈射击。年轻的军官们把那些更年轻的士兵们拖到一起继续战斗。军士们如普莱尔下士(部队非常混乱,大家都以为他是一个上尉)将正在寻找指挥官的士兵们召集到一起。这是能让他们活着出去的唯一途径。

部队失去了指挥与控制,费斯特遣队分成了小股杀出重围。通讯只能靠叫嚷,这增加了混乱。斯坦福德利用仅有的那部还能用的电台,拼命呼叫空中打击支援。弹药不多了。飞行员们试图向纵队空投补给,但有些补给扔到了敌军阵地上。子弹如雨点般向纵队打来。士兵们寻找掩蔽,全力还击,但还是被包围了。斯坦福德继续呼叫空中打击,敌人靠得太近了,以至于有凝固汽油弹击中了美军。

走了大约4英里后,纵队停了下来。开路的司机被打死了。费斯垂死的倒在吉普车上,他的特遣队与他一起死亡了。队伍被打散了,每个人各自为战。敌人继续靠近,不断射击。军官与士兵们尽力抓住受伤的人,从这个死亡陷阱杀出去。有些人装死,后来逃了出去。未能逃出的人都被打死或被俘虏。

冲出去的许多人穿过了没有隐蔽的长津水库冰面。之后的几天,数百人走过,爬过,或被拖过了冰面,抵达了4.5 英里外位于下碣隅里的陆战队防线。陆战队第一摩托运输营指挥官比尔中校率领一群陆战队志愿者和海军医护兵在冰面上呆了几天时间;他们在两天内就带回了大约 320名士兵。

费斯特遣队的部分成员自己走到了下碣隅里。幸存者之一,格雷中尉至今还记得防线上的一名警觉而多疑的陆战队员向他询问口令。经过了在水库另一边数日的战斗,谁能知道口令?于是那名中士要求格雷回答如杜布克, 德梅因和苏城等多个城市位于何处。幸亏格雷地理学得不错,这样他和他的手下被请进了防线。

31团级战斗队中的2500人(另有700南朝鲜士兵,总数约3200人)中,约有1050人活了下来。大约 385人被认定肢体健全,参加了下碣隅里和向海边突围的战斗。因部队损失而受到打击的巴尔在长津战役后不久被解除指挥权。许多陆军的老兵至今相信,如果没有31团级规模战斗部队坚守阵地,并与两个中国师厮杀了近五天,敌人这支生力军本应与下碣隅里的陆战队对阵,这对陆战1师可能是灾难性的。陆战队方面对这种观点则有质疑。

向另一个方向的攻击

史密斯此时已获悉了麦克阿瑟于11月30日晚下达的撤退命令,据说很是气愤,他们要花两天才能做出这个决定吗?他下令其麾下陆战5团与7团撤回下碣隅里。这不容易做到,他们仍然被包围在柳潭里,而主补给线上遍布敌军,已被切断。

一位与史密斯同在下碣隅里的记者将陆战队的行动称为退却。史密斯耐心地解释了“退却”这个词并不准确:因为他们被敌军包围,孤立无援,被迫要杀开一条路。结果国内读者从报纸上读到,“退却,去它的,我们是在向另一个方向攻击。”虽然这话不象史密斯的风格,但准确描述了陆战队面对的问题和他们的对策,而史密斯也从未否认说过这句话。

记者们也想采访著名的普勒,就是他做了那一番后来被频繁引用的战局分析:多日以来我们一直在搜寻敌人。我们最终发现了他们。我们被包围了。这省掉了我们四处寻找消灭他们的麻烦。

在柳潭里,莫里和李森伯格决定在白天沿公路行军。白天他们拥有空中和炮兵支援。在多日的战斗中,巴伯和他的连独自(不算敌军)驻守在大洞(Toktong)山口。对于南行的部队,这个山口是必经之路,戴维斯中校的陆战7团1营将会接替巴伯,坚守阵地。

戴维斯和他的部下是离开柳潭里的第一支部队。出乎中国军队意料,在黑暗与严寒中,他们穿过崎岖陡峭的地区,未被敌人察觉。戴维斯发现巴伯及其部下已在敌人持续的进攻下据守了五天。伤亡很大:200人中,26人阵亡,89人伤,3人失踪。弹药空投补给证明了它的宝贵作用。

戴维斯的部队守住大洞(Toktong)山口后,陆战5团与7团杀到了下碣隅里。他们带着伤员和大部分装备,花了79小时走了14英里,12月3日,他们进入了下碣隅里防线。经审讯战俘(朝鲜战争中敌军战俘的口供极其可靠)得知下碣隅里附近至少有中共七个师。中国人了解下碣隅里对于陆战队成功突围的重要战略地位。

抵达下碣隅里后,陆战5团,7团和其它部队进行了休整,集结,准备下一步南进古土里。空军的C-46,C- 47和联合国军的其它飞机开始撤离约4300名伤员和冻伤员。史密斯让阵亡者优先撤离,这又一次激怒了阿尔蒙德,但史密斯坚持捐躯的陆战队员享有特别地位,应首先飞离战场。大约140人被空运至日本,另有超过500名陆战队补充人员被空运进来。

古土里,黄草岭(Fuchilin),兴南

12月6日,下碣隅里的战士们开始了通向古土里的9英里,38小时战斗。尽管中共军队控制了道路,设置了众多路障,先头部队仍然穿过,并为下碣隅里的后卫部队保持道路畅通。大约10,000人和1000台车辆到达了相对安全的古土里。进入古土里防线后,陆战1师的许多部队再次整编。更多的伤员从古土里的简易机场撤离,第十军准备进行通向海边的43英里战斗。

中国战俘透露黄草岭(Fuchilin)山口将是敌军的主攻地点。中共的1个师等在那里,中共另外三个师部署在附近,还有两个师做预备队。驻守真兴里Chinhung-ni的史马克中校的陆战1团1营已经休整,现在准备出发。在12月8日的风雪之夜,他们奇袭了中国军队。

黄草岭(Fuchilin)山口是敌军在长津战役中最后一次大规模进攻。中共军队的补给线拉得太长,其士兵受到寒冷和饥饿的折磨。敌军还会继续发动小规模进攻,但与中共军队在长津水库的攻势相比微不足道。

史密斯和他的部下于12月11日抵达兴南,至12月15日,海军船只带着他们向南驶去。史密斯的洞察力和谨慎从容的作风使他成为长津战斗的理想统帅。他有幸得到了普勒,莫里,李森伯格,戴维斯和其他富有天才和经验的指挥官的协助。当他的部下如一台机器般并肩战斗时,依靠他对于战局的独到理解和一些运气,使长津水库的故事成为美军战争传奇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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