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对绝大多数战争目标来说,无论是狂轰滥炸还是精确打击之后,都需要地面部队来完成实质性的占领,因此空军必须充分保留直接支援地面部队作战的能力;这就意味着近距空中支援作战的核心,就是空军支援陆军作战,是一项辅助性质的战术能力。但是,空军先天就是长于进攻的战略性军种,追求独立完成战役、战略目标的能力,这和近距空中支援作战的理念完全背离。这会导致如果可能的话,空军会完全扔掉近距空中支援这类必须承担更高牺牲风险的战术任务。
这就造成了这么一个结果:即使现代多用途战斗机、战术轰炸机、武装直升机、察打一体无人机等机种已经和传统强击机的任务范围出现了大量重叠,但却始终无法完全取代强击机的特殊地位。尽管A-10、苏-25这类低空慢速飞机在未来高强度战争中的生存性和作战效能存疑,但其是维持一支专职化近距空中支援作战部队的存在,维系空军与陆军协同作战的能力的关键。“大陆军”的思想早已过时,“唯空军致胜论”同样不可取,只有多军种全面协同作战才是强军之路的正确选择。
在这种情况下,寻求一种能够较好地完成CAS任务的新机型去维持原有A-10部队的功能性存在,是美国空军必须正视的问题。由于成本原因,全新立项研制一款A-10的专用替代机型不太现实;那么由选取一款合适的现有飞机平台来改装发展成下一代强击机,几乎成了唯一可行的选择。对美国空军来说,这款合适的改装平台,很可能就是正在研制中的下一代高级教练机T-X。
众所周知,教练机主要用于飞行学员的院校飞行训练课程,磨炼飞行学员的各项飞行技巧。很多高级教练机还往往用于扩展训练基本战术动作和武器使用技巧,让飞行学员在接触真正的战斗机之前就获取足够的基础经验,降低上手难度和淘汰概率,也同时节省昂贵战斗机的使用成本。但是随着技术发展,如今的高级教练机的技术性能有了长足进步,不光是能“练飞”“练战”,甚至已经完全具备了直接担负部分作战任务的条件。
事实上,高级教练机拥有比战斗机更好的低空低速飞行性能包线,座舱视野优秀,操纵性和稳定性好,反而比战斗机更符合近距空中支援作战的需求。因此,利用新型高级教练机改装成为下一代近距空中支援专用飞机,已经成为了可能。
美国空军下一代教练机T-X计划已经于2016年开始进入实机试飞竞标阶段。按照预定计划,竞标胜利者将于2020年前开始装备美国空军。在T-X的性能要求中,除了满足新型战机飞行员的培养需求,还明确强调了必须具备较强的任务拓展能力,尤其是保留发展成为近距空中支援专用飞机的潜力,作为A-10退役之后的替代选择。不过,由于美国空军在T-X项目上拖延甚久,T-X甚至已经明显落后于中国同类装备的发展步伐。更值得一提的是,在对高级教练机衍生下一代强击机的思考中,中国也同样走在了前面。
2018年1月3日,中国航空工业L-15“猎鹰”首次以“歼教-10”的身份出现。这场意义非凡的训练中,在制空战斗机的掩护下,2架歼教-10战机突破蓝军防线,对地面目标进行了火力打击。这并不是“猎鹰”第一次以对地打击战机的姿态公开亮相。2017年8月,在东北某地举行的中俄联合“航空 -2017”空军比武竞赛中,当时中国空军没有像过去那样派遣“老牌”强-5参赛,而是派出了正式服役不到一年的“猎鹰”(当时官方报道中对其称呼还是“教-10”,而非“歼教-10”)参加强击机组的对决,并力压俄罗斯苏-25BM强击机和师出同门的教-8基础教练机,取得了强击机组第二名的好成绩,仅以微弱的劣势败给刚刚参加过叙利亚实战的苏-25SM这款最新改进型。
作为一款面向未来的高级教练机,歼教-10具有跟新一代战斗机相当的优异飞行特性和操纵品质。新飞行员在歼教-10“猎鹰”完成相关训练科目后,能够直接换装歼-20等新一代主战机型,大幅简化了未来飞行员的培养流程,提高了训练效率。不过,中国空军“猎鹰”正式服役后的两次公开亮相,却都是以作战姿态登场,引起了外界的广泛关注和猜测。毕竟“猎鹰”下视视野绝佳,双发布局安全性更高,低空飞行性能优异,在歼教-10仅仅安装了基本的光学瞄准火控功能的情况下,就夺得了“航空飞镖”强击机组第二名。如果强-5完全退役,是否能由“猎鹰”衍生出一款新型战机,来巩固和强化中国空军的近距空中支援作战能力呢?答案是肯定的。